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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玄幻]笑拥三界美娇娘(全)-32

来源:人气:256更新:2022-10-25 22:15:06

  

第108章:师傅哥哥

张萧羽看了,暗自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这门掌法叫天山六阳掌,主要以掌力中的真气侵入对手经脉制敌。这套掌法的精要所在并非招式,而是讲究内力。要真正做到这一点,必以深厚的内力为基础。」顿了一顿道:「你现在年纪尚小,内功根基浅薄,倒不适合练这门武功。如果强练,轻则经脉受损,重则性命不保。」以阿紫此时的修为,实在是难以驾驭这套掌法。

阿紫听张萧羽套了一圈,最后是说不教自己,当时便是一脸黯然,其中虽有几分伪作,也确实是心中有些失望。幸好张萧羽接着道:「为兄就先指点你一下运气吐纳的法门,待你内力日深,自然可以学这天山六阳掌。」阿紫闻言双眼亮,立刻高兴地坐好,听张萧羽讲解内功修炼之法。

阿紫多少也有些武学见识,相较之下当然知道张萧羽给的这套心法远强过星宿派内功,当下立刻便在张萧羽引导下开始练习,她却不知道张萧羽给她的可是正尊逍遥派的武功心法。

出乎张萧羽的意料,阿紫的天赋竟然颇为不错,数日之内遍已运功自如。而且阿紫数日来对他这个「师父哥哥」言听计从,倒让张萧羽放心不少。他心想若是有人管束,阿紫的性格可能会有所转变吧,但旋即又暗道:「三岁看到老,天知道这小丫头有什么花花肠子,还是小心点为上。」张萧羽一路上自是悉心指点跳阿紫修习内功。「师父大哥,前面有酒家。」阿紫掀开窗帘向外张望,一边拉着张萧羽肩膀来回摇晃。她生性喜动不喜静,每日里修习内功以外,总是静不下来。也幸好她在星宿派长大,深知自身实力的重要性,否则以她的心性,哪里能静下来打坐。一方面她却觉得张萧羽简直是个怪物,如果没事竟能闭目入定一整天。

其实原本张萧羽就不太喜欢吵闹,这几日与阿紫一起,难有清静了。因为有阿紫同行,张萧羽还得找客栈打尖,终归男女有别,也不好二人在马车里过夜。

「哦?」张萧羽睁看眼睛,撩起帘子看了看,向外问那老车夫:「黄老伯,前面去还有客栈吗?」因为他见天色尚早,不过是下午时分,倒也不急着住店。

「公子,前去几十里没有别的店家了。」「那便在那客栈前停下吧。」张萧羽吩咐道。

阿紫闻言大喜,也不等马车到客栈,直接就从车后跳下,一边还招呼张萧羽道:「师父大哥,下来走路吧,每日坐在车里,闷也闷死了。」张萧羽知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也跟着下来,让黄伯驾着空车,自己与阿紫二人迈步而行。

那店家倒是不小,大堂中便有十几个桌子,只是此时却几乎坐满。张萧羽一进店中就觉气氛不对,那大堂中的数十人明显分作两边,一副大战一触即的态势。再看那店家和小二,都是缩在柜台中偷偷张望。张萧羽现下哪里会把这放在心上,毫不在意地自顾找了一张空桌坐下,阿紫反而很是兴奋,跟着张萧羽坐好,还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声叫道:「小二,快来招呼客人。」大堂上本是落针可闻,此时阿紫一叫,两边数人都回过头来冷瞪了她一眼。阿紫见了,将下巴一扬,轻哼一声。张萧羽觉得好笑,对阿紫道:「下次这种时候应该做这个手势。」说着右手只伸直食指和拇指,向下比划了一下。

阿紫有样学样,狠狠地冲着众人「鄙视」了一下,又冲着柜台嚷道:「小二,小二!快来上菜,饿死本姑娘了。」小二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上前,轻声道:「客官,这种要命的时候二位怎么还敢进来?他们不让人出去,否则小的早就跑了。现下二位也出不去了。」阿紫咯咯笑道:「我们是来住店,自然不出去。你们要做生意,自然也不出去。有甚打紧?」张萧羽不愿阿紫跟那小二胡纠蛮缠,道:「小二,上几道新鲜小菜。」那小二苦着脸道:「这位爷,厨子都躲到楼上房里去了,这时吓得刀也提不动,谁还敢做菜啊。」阿紫在一旁道:「小二哥,你却是好胆色,倒还留在此处。」小二叹口气答道:「这店子乃是小的娘舅所开,他老人家委实放心不下,我也只得跟着。」张萧羽道:「那有没有现成的饮食,随便捡些上来便好。」小二道:「客官少等,厨房中倒是有熟的牛肉。」说着转身贴着墙闪进后堂去了,只是双腿软,绊在门槛上险些跌倒,引得阿紫又是一阵娇笑。

那堂中众人也不来理会张萧羽与阿紫。只听得东面一个头目模样的汉子道:「你们陈家寨实在欺人太甚,此事绝不能善了,你们倒是划下道来。」西边坐在众人中间一个精瘦老喝道:「哼,你们黄河帮虽大,却也该明白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陈家寨不是好欺负的。」听了几句,张萧羽便明白这两边是帮派间谈判,不由觉得好笑,这情景倒不像什么武侠片的场面,反而似乎是古装版的古惑仔系列。阿紫在一旁对张萧羽耳语道:「师父大哥,你猜他们会不会动手?」张萧羽微微摇头,道:「便是动手,也不过是街头流氓般的厮打。阿紫,不要多事。」阿紫「哦」了一声,不再多言。过了一会,小二端来一大盘牛肉,一壶老酒,几个馒头。张萧羽回忆起书中阿紫曾用毒戏弄店小二的情形,不由看了阿紫一眼,却见她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心中松了口气。但还有些不放心,说道:「阿紫,为兄对你有个要求。」阿紫楞了一记,笑道:「师父大哥尽管说,阿紫定会答应。」几日来阿紫对张萧羽的了解又深了一些,知道他不喜为难别人,所以答应得倒是十分爽快。

张萧羽正容道:「阿紫,为兄既传你武功,此后那些星宿派毒辣手段你就不要使了。其中那些毒药,非到性命攸关之时,切莫再用。」张萧羽只是觉得阿紫平时不将人命当事,所以才约束于她,倒不会迂腐到让她真正需要时也不可用毒。

阿紫听了,点头答道:「既是师父大哥说的,小妹自当遵从。等我从师父大哥处学得盖世武功,自不必用那些手段啦。」张萧羽又道:「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平时行事也不能太过狠辣,得饶人处且饶人。」阿紫笑道:「师父大哥你又来骗我,说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那老子《道德经》上写得明明白白,『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张萧羽闻言一楞,倒一时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她。正这时,忽然脑后风声起。张萧羽此时的灵觉已是敏锐得有些匪夷所思,也不向后看,便感觉出飞来的是一只酒碗。左手挥袖一扬,太玄真气扫去,空中的酒水立刻与那碗一起被弹到一边。回头看去,大堂中两路人马已是一言不和,打了起来,一时间酒盏桌椅横飞。张萧羽不由皱眉,想将两边都赶出店外。

一道青影在这时闪入店中,在堂中左右穿梭,只听得一阵惊呼之声,原本战作一团的众人,竟全摔倒在地,又分为东西两边。众人哪里反应得过来,只觉眼前一花便被一股大力推开,身不由已,坐倒在地,待站起才觉自己并未受伤。再看堂中,站着一位神丰俊朗,身着青衣之人。

阿紫爱看热闹,正见众人打得过瘾时,却见这青衣人入来,双掌翻飞,瞬息间便将众人分开,不由心中喝采,一边向张萧羽道:「师父哥哥,这人的武功好厉害啊,一出手便制住了这许多人。」说到这,忽然想什么,又道:「不过比起大哥好像还差许多。」张萧羽听阿紫这么说,不由微微一笑,道:「小丫头你也不用恭维我。若论招式,我不如这位仁兄多矣。」他见那人出手姿势舒展优雅,一派大家风范,倒也有些佩服。

阿紫闻言问道:「那大哥若与此人对敌,是胜是负?」张萧羽收起折扇在她额角轻敲一记,低声道:「必胜无疑。小丫头竟对为兄这么没有信心?」阿紫见张萧羽并没有生气的意思,低头吐了吐舌头。

只听东边黄河帮的汉子喝道:「阁下何人?报上名号。」声音虽然响亮,却知那青衣人武功远胜与己,心下却是暗暗害怕。

西边那个老也道:「公子到底何方神圣,莫不是来助黄河帮的?」这老并不认识青衣之人,也不记得自己曾请过帮手,自然以为是对面的援兵。心中暗道今日恐怕要吃大亏。

那青衣男人还未答话,外面却传来一阵怪声怪气的笑声:「哈哈哈,非也非也,黄河帮怎请得起我家公子爷。」张萧羽自然认得这是包不同的声音,微微惊讶道:「是慕容复?」阿紫却是耳尖,听得张萧羽喃喃自语,问道:「大哥,难道是江湖上盛传的『南慕容』?」那青衣人在大堂上向四周抱了抱拳,道:「在下姑苏慕容复。只因见得各位刀兵相向,方才出手阻止,得罪之处,诸位莫怪。」说话间,门口又进来数人,包不同与风波恶各在其中。

慕容复道:「不知诸位有何矛盾,竟要大打出手。万事以和为贵,在下便做一下和事佬,还请各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凡事自有解决之法。」众人一听,来人竟是江湖上盛名已久的南慕容,哪里还有竞争之心。东边的汉子当机立断,抱拳道:「既是慕容公子插手此事,我黄河帮怎么也要给个面子。慕容公子,请了。」说着一挥手,领了门下弟子飞快离开。另一边的老对慕容复道了声谢,也与陈家寨众人匆匆去了。大堂之中,只余下慕容复等人与坐在一边的张萧羽和阿紫。

慕容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黄河帮与陈家寨众人均是匆匆离开,让他空有笼络双方的手段,却也使不出来,一个人立在当场微有些怔。一边包不同嚷道:「真是奇哉怪也,公子爷好心调解他们两家,他们竟就这么走了。真是太不知礼数,我非得去教训教训他们。」他身边一个魁梧的中年汉子道:「三弟,休要胡闹。」转而又对慕容复说道:「公子爷,那黄河帮和陈家寨都是些不起眼的帮会,倒也不必公子爷亲自费心。」第109章:欺负慕容复慕容复只是叹了一声,在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四家将也一起过来,并招呼小二上些酒菜。躲起来的厨子也下得楼来,进了后堂准备。

阿紫见两边数十人眨眼工夫便跑了个一干二净,大感无趣:「什么嘛,才刚动手就被人搅和了。」阿紫声音清脆,话说时也是毫无顾忌,慕容复等人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包不同心中有气,扭过头来正想要骂,却见得是个机灵可爱的小女孩,火先消了一半,只轻哼了一声:「没人管教的野丫头。」却不知「没人管教的野丫头动」这句话正好刺中了阿紫的痛处,虽然平时她并不表现出来,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自小无父无母,总是一个很大的缺憾。阿紫怒上心头,一扬手,扣住腕下暗藏的碧磷针,便要射出。那边座上对面的汉子一见阿紫手势,惊叫一声:「碧磷针,三弟小心。」慕容复也算是高手之流,反应奇快,微一回头,以眼角余光一瞥,手中的一支竹筷闪电倒射向阿紫眉心。阿紫还未及回神,那竹筷已到眼前,如何能避得开,直吓得闭上了双眼,右手却是用力一抖,即使自己性命不保,也要拉一个人垫背。她倒没将慕容复当作目标,而是银针直取王语嫣。以她的眼力,从慕容复方才入店时击倒众人的表现,自然知道此人武功极高,而且又从张萧羽处知晓此人即是「南慕容」,思量着自己的银针十有是伤不到他,于是转而攻向四家将。

在眨眼不到的一瞬间,阿紫的心念就转了几转,足见在星宿派练出的神经之冷酷与迅速。只是她快,却有人比她更快,正在她银针出手前一刹那间,阿紫忽觉自己的右手僵在原地,半分也动弹不得,而且听到「啪」的一声轻响。当阿紫再睁开眼时,竹筷并未伤到她分毫,只见张萧羽正扣住了自己的右腕脉门。

张萧羽轻轻摇头,笑骂道:「你这小丫头还是不相信为兄的实力。」又板起脸道:「刚答应的事情,又想再犯?」阿紫想起方才与张萧羽的约定,低下头一脸委屈之色。张萧羽看她那样子,虽知她多半是在假装,却也不好再多责备。

慕容复却是一惊。自己方才射出的那一竹筷,虽然看似仓促,但却是用了独门手法倒射而出,因一听「碧磷针」之名,知道对方乃是「星宿派」中人,手下便不留情,那劲力速度已近十成水准,谁想竟被那背对着自己的白衣青年衣袖轻松一挥,击落在地。

慕容复暗道一声「高明」,向桌上各人打了个眼色,令其不得轻举妄动,站起回身,对着张萧羽那一桌一抱拳,道:「不知星宿派哪位高人在此?」张萧羽也不回头,仍是坐在原处,端着酒杯泯了一口,道:「此处没有星宿派的败类,阁下认错人了。」慕容复没料到对方竟然矢口否认自己是星宿派中人,反而称星宿门众为败类,微一错愕。那边的风波恶却是忍不住了,骂道:「方才那丫头明明用的是『星宿派』的『碧磷针』想暗算我们……」未等他说完,这边阿紫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这人倒是不讲理的紧,却也不知那『碧磷针』在哪里?本姑娘也想开开眼界。有人信口雌黄,小心要烂舌头的。」这话把慕容复等人说得一楞,想道,不错,对方只不过一扬手,却并未出暗器,而自己这边却是的的确确向人家动了手。这说起来实在是自己理亏在前。一时茫然,也不知到底该如何处置。

阿紫又道:「那个大叔,竟然拿筷子打我。」拉着张萧羽右手晃来晃去,撒娇般地哭道:「大哥,他们欺负我。」慕容复此时刚是而立之年,在武林中总被称作是青年俊彦,这会却被阿紫叫成「大叔」,心中想道自己二十几年的努力却仍是复国渺茫,不由地心中一堵。

张萧羽听阿紫叫慕容复「大叔」,也是一乐,示意阿紫坐下,道:「阿紫,不许胡闹。」阿紫乖乖地坐下,突然又向对面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张萧羽拍了拍阿紫肩膀,站起转过身来与慕容复对视而立。包不同低低惊呼一声:「张萧羽!」慕容复微微皱眉,没想到对方竟是包不同口中那个在杏子林里嚣张地立威而去之人。

张萧羽微微一笑,也不抱拳行礼,只不过略一点头,算是给对方打了个招呼,道:「久仰慕容公子大名。」话中虽说是「久仰」,神情却是漫不经心,哪有半分「久仰」之意,倒似乎有些许嘲讽般的意味。

慕容复器量本就不大,再加上张萧羽这种表现,早让慕容复怒火中烧,脸上却是保持着谦谦君子般的神态,道:「原来阁下就是包三哥常提起的张公子。据说公子上回在杏子林中可是一战成名,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传言中的那么了得呢。」说着一步步地走近张萧羽,身上散出一股气势,一步强似一步,欲先压倒对手。

张萧羽收起折扇,抬手道:「在下正好有些难解之处,还请慕容公子指点一二。」慕容复见对方在自己的气势所压之下,并未以气势相抗,却是一副挥洒自如之态,心中暗惊。不过此时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当下顺势向右滑出一步,右手虚探,左手在后变幻不定,却是自己揉合了数家招式之长所创的一招「飞云逐月」。

对于自己的这一招,慕容复颇有些自负。右手为「月」在前,似虚似实,左手为「云」在后,变幻不定。对手常常一遇此招便被其中变化迷乱得心神失守拱手告负,稍强也无法看清其中奥妙,只有先避其锋,便被自己占到先机,直至最后取胜。

张萧羽对于武功招式变化却是一窍不通。倒不是他天生领悟力不够,而是从未有人教导过他招数入门拆解之法。眼见慕容复攻来,哪里看得出其中的什么变化,只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双掌一合在胸前,玄冥神掌前推,直取慕容复胸前。他知慕容复内力并不强,所以出手只带着大约六成掌力。

慕容复见对方竟就这么平平推掌,心中一喜,两手绕开张萧羽双掌,以分筋错骨的手法抓向对方肘部,想一击便扭断张萧羽手筋。哪知张萧羽双掌尚未及胸前,却早有一股雄浑森寒的掌风猛扑过来,压得自己气息不畅。「此人好强掌力!」慕容复不由心中大惊,急忙松开张萧羽的肘关节,双手再化为掌,在张萧羽的臂上一推一挤,自己脚下随着借来的力向左移开。张萧羽也改平推为横扫,运力于前臂,将慕容复的双掌震开,慕容复是为张萧羽沉猛掌力所慑,后退几步,不敢再上前来。

「剑来。」慕容复右手一伸,那边的大汉已将一柄长剑掷到他身前。慕容复顺手一抄,甩开了剑鞘,连挽数个剑花,再看那剑鞘稳稳地飞回大汉手中。这一手极为潇洒漂亮,连一旁的阿紫都禁不住叫了一声「好」。

慕容复知对方近身掌力又是十分可怕,而且内力也比自己强上不少,略一思量,便决定以剑法克制对手。一来不让对手拉开距离任意挥所长,二又可避开对手直接对掌的危险。就战术上来讲,可说是高明。

见慕容复长剑平伸,直指自己,剑尖丝毫不颤,平稳得犹如浇涛在雕像之上一般,张萧羽心中亦是暗叹。这一点看似容易,却是大多武林中剑客穷一生也无法达到的境界,而在慕容复做来,就像呼吸一样的平常,足见其在剑法一道之上,确有过人造诣。

就在张萧羽略微惊讶的同时,慕容复远没有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从容,相反,他此时心中甚至开始有些惶然。自长剑出鞘的一刻,他便运用全身精神通过剑试图锁住张萧羽,想找出对手的破绽,哪知张萧羽虽然就在眼前,却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莫非他已到天人合一之境?」慕容复生平遇见无数武林人物,但从未见人能达到这个境界,所以问自己时也吓了自己一跳,若是张萧羽真的已天人合一,岂非武功天下第一?

慕容复心中不禁泛起难以战胜对手之感,心中一惊,自知若是如此对峙下去,自己恐怕要直接弃剑认输,不得已狠一咬牙,长剑递出,一式平平正正的少林达摩剑攻向张萧羽。达摩剑法光大中正,这一剑虽看似简单,却是王道之剑,此时慕容复无法看透张萧羽,用这一招正是最合道理。

张萧羽随意地站在那里,全身皆是破绽,哪里能用精神的层面去感觉。此时慕容复弃自己所长变化无方的剑招不用而使达摩剑法,乃是慕容复根本看不透张萧羽,在境界上已是输了一筹。

张萧羽自然是不识达摩剑法,举起自己的折扇向着慕容复的剑上一点。

众人听得「锵」的一声,剑扇相碰,只见慕容复手中长剑一闪,竟化为十数片碎片飞散开,慕容复也是后退一步。此时他心中诧异,刚刚那一击,可以轻松将三尺青锋震碎,却只让自己手臂微微一麻,后退一步也是自己怕为碎片所伤而主动避开。这明显是对方有意相让,只是不明白此人为何这样做。

慕容复站在原处,面孔惨白,想着自己二十几年的苦功,竟然抵不过对手挥扇一击,心中不禁有万念俱灰之感。他自幼便是将复国作为人生目的,但至而立之年,却毫无建树,幸好自己于武功一道颇有成就,总认为自己虽非天下第一,可在年轻一辈之中却是无人可及,常以此自得,不想今日却被张萧羽敲碎了这最后一根精神支柱。

四家将见慕容复断剑后退之后,竟如心神丧失了一般立在当场,皆大惊失色,唯恐此时张萧羽出手加害,连忙抢上前去,分四角围住张萧羽,将其与慕容复隔开。虽然四人知自己绝非张萧羽对手,却毫不犹豫,足见四人忠心。

张萧羽倒是无意取慕容复性命,说到底,方才也是慕容复主动挑衅,自己也不过是出手教训他一下,最主要还是想验证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见四人如此紧张,便向后退了两步,双手一摊耸了下肩膀,表示自己并无再战之意。

第110章:音杀之术四大家将却仍是不敢怠慢,凭张萧羽方才的功夫,隔着数丈杀人绝非难事。不过既然他刚才已然没有再下杀手,此时也应该不会。包不同与风波恶退到慕容复身边,摇晃了慕容复几下,焦急地喊道:「公子爷,公子爷!」却未见慕容复有何反应。四大家将见慕容复这般模样,还以为他被张萧羽的指力震成了重伤,皆对张萧羽怒目而视。

风波恶吼道:「你这厮究竟用了什么邪法伤了我家公子爷?」说着便想抄着刀上前与张萧羽拼命。边上的壮汉一把将他按住,闷声道:「老四,拼命还轮不到你。我这个老大理应第一个。」说着向前迈了一步,朗声道:「慕容氏门下邓百川,不自量力,来接阁下高招。」此时张萧羽早已回了座上,还未答话,一边的阿紫却笑道:「嘿,大块头。你们家公子都不是我大哥的对手,你还过来,岂不是送死?」又转头对张萧羽道:「师父大哥,又有人找你打架了。刚才你都没动手,看得太不过瘾了。这回慢慢打啊。」张萧羽不禁莞尔,用指节弹了一下阿紫的额头,「不许胡闹。」再打量了一下慕容复一边五人,微微一笑,道:「何用一个一个这么麻烦。」话音未落,由座上飞起,在屋梁上右足一点,直扑邓百川。

邓百川见对方动手,全力戒破备,另外的公冶、包、风三人靠拢到邓百川身边,虽说明知不敌,但以四对一,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张萧羽在半空中功聚右掌,六成功力天山六阳掌出手,刹那间掌风完全笼罩了四人。四家将只有苦苦运内力相抗,但那掌风委实厉害非常,阳气透体而入,直至经脉,令人立时气息不畅,内力难继,若不是一口硬气挺着,四人早已坐倒在地。几人哪里料到,直至现在,张萧羽方还未使出全力,只觉此人实力深不可测,可怕非常。

而张萧羽借这掌风的反推之力,在空中一个旋身,竟改变方向,投向呆立着的慕容复处。四家将看得真切,惊呼不好,却无法动弹,全身皆为掌气所侵,难有力气。

一旁坐着的阿紫看得心驰神往,不由自主站起身来。

张萧羽落在慕容复身前,一掌拍在他胸口膻中要穴。慕容复中掌,一声没出,便直挺挺仰天倒下。吓得众人再一声惊叫。

这时阿紫早跑到张萧羽这边,赞道:「师父大哥果然好本事,一个起落之间便打倒了……」伸出手指一个个点将过去「一、二、三……五个敌人。而且还是江南慕容家的全部好手。若是传了出去,大哥的名声定然可以盖过『北乔峰,南慕容』,成为中原武林第一啦。」张萧羽摇头道:「乔峰是我义兄,也是你二哥。武功比我差不了多少,这些江湖虚名没什么可炫耀的。」「哦?」阿紫得知乔峰是张萧羽义兄,先是一楞,随即又是一喜。喜的是平白又多了一个武功在天下顶尖的二哥,靠山这种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自己有张萧羽与乔峰在后面撑腰,即使是见了丁春秋,怕也可以横着在他面前走了吧。当下又有些疑惑,歪着头问道:「那天下为什么将『北乔峰,南慕容』并列而称?如此看来,所谓的『南慕容』也不过就是浪得虚名而已啦?」一旁的慕容复听到阿紫这样侮辱自己,哪里按捺的住,却被四个家将死死拉住,几个人合力把慕容复带出店外。

再看店里,一片狼籍,却只剩下了自己二人。张萧羽突然想起什么般的喃喃自语道:「这……不是全让我来赔吧?」说着望了望阿紫,这小丫头倒是学着自己平时的样子,耸耸肩膀,一脸「不关我事」的表情。

张萧羽要掏钱赔偿,那老板却哪里敢要?一开始进来的两帮人便把他吓到半死,而后来入店的青衣公子不过是瞬瞬眼的时间,就将那几十个人打翻在地,吓得逃了出去,结果这个白衣青年更是不过两下子就把那个青衣公子拍晕了过去。这老板哪见过这种事情,若非猛掐了自己几记,疼得厉害,必以为自己是在梦中。此时别说要张萧羽赔钱,却是连他与阿紫二人的房钱饭钱都免了。

张萧羽觉得好笑,但反正对方不要,自己也就能省则省。与阿紫终于安安静静吃了一顿饭,便在店中住下。

「师父大哥,一路上怎么总有人鬼鬼祟祟地跟着咱们。」阿紫驱马列靠近了张萧羽,轻轻说道。

其实张萧羽早已觉,而且一猜跟踪定是丐帮的人,天下虽大,倒也没有几个帮派能有这个人力,安排了这一路的眼线。说道这丐帮还真是让他头痛,估计是因为杏子林的事,便让自己与丐帮势成水火,现下丐帮没有围攻自己,已经是十分理智了。又转念一想,谁知丐帮不是正在调集人手?想到这里,张萧羽也不禁摇头,后悔没有向阿朱请教一下易容术的奥妙,否则现在一定轻松得多了。虽然他不认为丐帮真能对自己造成多大的危胁,但被这么一群人盯着,精神上无论如何也放松不下来。

「唉,可能是为兄与丐帮有些误会。」张萧羽叹了口气道,忽尔想起这小丫头机灵古怪,倒不知她是否有什么好主意,问道:「阿紫,你可有办法甩开这些人?」阿紫奇道:「大哥武功盖世,过去三招两式不就打了?」张萧羽摇头苦笑,道:「丐帮弟子数十万计,便是站在那里让你打,也将你活活累死了。与丐帮对敌,可不是说笑的。」开玩笑,真是跟丐帮扯破了脸,以后在中原恐怕天天都会被人追杀,烦都会被烦死。而且说到底,张萧羽对丐帮尚有些好感,毕竟算丐帮是个正道大帮会,也是中原武林的实力基石之一,而且现在康敏在丐帮也在渗透她的势力,自己还是不要做让她为难的事情。

阿紫闻言吐了吐舌头,转过头去,正见空中一只鸽子飞过,右手一扬,一道极细的紫光疾射而出。那鸽子登时掉在地上。

阿紫欢呼一声,从马上跃下,将那鸽子捡了回来,递给了张萧羽,一边有些得意地笑道:「哼哼,师父大哥,你说我这极乐刺射得可准?」张萧羽故意摇头叹了一声道:「准则准矣,可惜好好一只鲜美的鸽子,却被你弄得不能吃了。」见阿紫似有不服之色,笑道:「星宿派因为暗器上均喂了剧毒,是以手法上只讲准确,却无甚劲力。却不知与高手过招之时,此等暗器根本无法伤及对方,到头来只能算是些欺软怕硬的功夫。」说着指了前方道旁一棵树木道:「你看仔细了。」右手中指与拇指夹住一枚石子,气运指尖,以弹指神通射出。

阿紫只听得的一声闷响,那棵碗口粗细的树木竟从内里爆裂开来,整棵树木碎成了无数木片炸开,连一截完整的树木也没有。阿紫看着一地的木屑,简直不敢相信片刻之前这还是一棵树,不禁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张萧羽对于自己弹指神通的威力十分满意,微微一笑,对阿紫道:「暗器之上若是附上了这等劲力,又何须什么毒药。」阿紫这才定下神来,欣喜道:「师父大哥果然厉害。此招一出,对手早就粉身碎骨,当然不需用毒。不行,这个一定要教我。若学会了这门功夫,我以后便再也不用在暗器上喂毒了。」又小声嘀咕道:「你当毒药来得这般容易么?」张萧羽刚才出手,倒不是为了在阿紫面前展示实力,而是想以此吓阻一下在周围挥之不去的眼线、探子。要让他们知道,自己不与他们动手,绝不是因为怕了他们丐帮。没想到这下子又被阿紫缠着要学。张萧羽知道阿紫脾性,若是这弹指神通被她学了去,她绝对不会像自己这般用石子对敌。到时恐怕就是自己遇了她也要头痛不已。便用扇子轻敲了她一记,道:「为兄教你的天山折梅手你练到现在还没有入门,又想学这弹指神通?切记,贪多嚼不烂。」阿紫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但仍是心中痒痒的,极是想学,对张萧羽道:「你先教我,我先等掌法有成了,再练弹指神通,否则就怕我要学时师父大哥却是不在。」张萧羽哂道:「我还不知你的脾气?」执意就是不准。

阿紫道:「那我也教你一门功夫,作为交换。」张萧羽不由笑道:「小丫头想要教我?好好好。倒要看你能拿出什么宝来。真要能有,这弹指神通便换给你了。」阿紫的武功如何他是十分清楚,即使在星宿派的武功之中,也算不得上乘,此时听她如此说,自己实在是不大相信。

阿紫说方才不过是随口道来,此时见张萧羽答应下来,心里却犯了难。自己从星宿派学来的武功,多是用毒的功夫,张萧羽向来不屑。而还有一些比如「龟息功」之类的小门道,在张萧羽眼中也必然是不值一哂。自己所知的最高的一门武功,便是「化功」,第一是自己尚未练成,再张萧羽以前也曾评价过「化功」,言道这门武功遇上高手却是无用,遇上弱也不必用,想来用来换弹指神通他也不肯。

张萧羽见她犹豫多时也不说话,在一旁笑道:「小丫头,还是乖乖地先练好内功和掌法吧。」阿紫闻言,「哼」了一声,将头偏向另一边,道:「我压箱底的宝贝可多着呢,只怕有人学不会。」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笛。张萧羽看那笛子短得出奇,不过七寸长,通体洁白,晶莹圆润,倒是十分讨人欢喜。

阿紫将这笛子放到口边,轻轻吹起来。这笛声不似寻常笛子所的清扬激越之音,而是十分的尖锐凄厉。阿紫吹得高一阵,低一阵,全没半点音调。张萧羽正想取笑她,话还未出口,忽觉这笛声如鬼哭之音,仔细去听,竟然忽觉心中一阵阵翻腾般的烦闷,不禁吃了一惊,暗道:「难道这星宿派还有音杀之术?」丁春秋当年在无崖子门下学艺时,被师父逼着学习音律,但他对音乐一道并没有兴趣,倒是现了以内力激出乐音有可以乱人心神之用。于是星宿派门中便有了这么一门说不上是武功的「慑魂音」。

第111章:丁春秋的窝囊弟子只是这门功夫是以内力催动笛声,星宿派内功并不见长,所以这门「慑魂音」除丁春秋自己以外,其余弟子并不能挥出威力。好比现在阿紫,内力不足,只好尽力吹得尖锐凄厉,增加乱人心神之效。

「阿紫,这是星宿派的武功?」阿紫听张萧羽问,看来有戏,登时喜上眉稍,笑道:「师父大哥,怎么样,这『慑魂音』你可不会吧。」张萧羽心想,星宿派武功源自无崖子,无崖子此人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这「慑魂音」多半是从无崖子处改头换面而来,而且这种功夫最讲内力,以阿紫此时的修为,定然是挥不出。呵呵一笑,道:「这门功夫倒是有趣,不过,你吹得太也难听。」阿紫两手一摊道:「师父……敢……呃,不,丁春秋那老怪物就是这么教的。」张萧羽听了哈哈大笑:「丁老怪自己不通音律,自然是吹成这样。亏得你们连这调子也学得来了。」不过转念一想星宿派门人的德性,倒还真的没人敢不跟着丁春秋的调子。

阿紫道:「师父大哥,说话算话,弹指神通呐?」张萧羽止住笑,道:「好,便算你过了关。弹指神通我明日便教你。」他却在心中暗想,这「慑魂音」在自己使出来,定然威力会强百倍。,当然,他自是不会去学那么难听的调子。可惜自己不会吹笛,决定学了这门功夫以后,定要去练练笛子。「呵呵,到时候自己改个现代的曲子来吹,就叫……『碧海潮生曲』哈哈……又是『弹指神通』,又是『碧海潮生曲』,这黄岛主的作派,可算是学了十成十。」正当张萧羽胡思乱想之间,路前出现了五个人,一字排开,拦在了路前。只见那四人一色的黄葛布衫,每人手中都拿一根长长的钢杖。

阿紫看了一惊,离五人还有五六十步远,拉住了马儿。张萧羽也停了下来,问道:「阿紫,你认识他们?难道是星宿派的?」阿紫点点头,道:「二师哥,三师哥……他们怎么都来了。」说着身上不由微微有些颤抖,虽然有张萧羽在旁,但积威所致,也是难免害怕。

张萧羽笑道:「几个虾兵蟹将,星宿老怪我尚不放在眼中,何况五个小怪。」一抖缰绳,迎了上去。阿紫也提马跟在后边。

双方差了十步远近之时,那五人中当中一个肥胖的中年汉子站了出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张萧羽半晌,才对着阿紫道:「小师妹,你好啊,若不是你的笛音,还真不好找你。六师弟呢?」阿紫此时已是镇定了下来,呵呵一笑,道:「你们没有遇到六师哥啊,难怪还敢来找我。」那五人听了一怔,那中年汉子道:「小师妹,快起跟我们回去见师父吧。师父他老人家真是十分惦念你啊。」阿紫皱眉道:「我也是想回去啊,只是现在受大哥管教,不许到处乱跑。你们要我走,只怕我大哥不同意哩。」中年汉子听了一楞,对阿紫道:「你自幼便是师门中长大,哪里来得兄长?」阿紫「扑哧」一声笑道:「人又不是石头里碰出来的,有父母兄弟又有何奇怪?」说着指了指身边的张萧羽,道:「这就是我大哥了,现在还是我的师父。」星宿派的众人听了均是「啊」的一声,须知丁春秋为人心狠手辣,门中若有人稍稍不顺他心意,动辄人头落地,更有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阿紫此种行为,实与寻死无异。那中年汉子又惊又怒:「你是星宿派门下的一代弟子,怎么去拜外人为师?」阿紫道:「三师兄,你也太糊涂啦,我大哥怎么会是外人了?」那三师兄知阿紫口齿灵俐,自己平时总也说她不过,于是不再与她争论,转过头来又对着张萧羽打量了一番。细看之下,只觉此人双眼并无精光,太阳穴处也不鼓起,似乎不像是有高强武功在身之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居然敢与本门敌对,为阿紫撑腰。阿紫自幼便是孤儿,他自然是不会相信这张萧羽真是她兄长。

阿紫看他上下打量张萧羽,面带怀疑轻蔑之色,笑道:「我大哥脾气可不好,你们再不让路小心他要你们知道好歹。」张萧羽听了不禁暗中摇头,这小丫头又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如此一说,这星宿派的众人无论如何也是要跟自己打上一场。

果然那中年汉子对着张萧羽一阵冷笑,道:「尊驾真的要管我们星宿派的事?」张萧羽若要打走这帮人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过觉得被阿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实在是不好,邪邪地一笑,道:「阿紫不过是个小丫头,何须贵派精英尽出,四处寻找。你们只不过是为了她所拿的神木王鼎而已罢了,想来丁老怪没有这鼎,平日里练那『化功』定是很不方便吧?」星宿派众人都是一惊,一个矮子跳出来,指着阿紫道:「你竟将神木王鼎之事泄露于外人之耳。回去看师父怎么落你。」阿紫正不知张萧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萧羽道:「若是阿紫不再持有此鼎,诸位如何处置?」为那中年弟子以为张萧羽自知不敌,而想以鼎换取二人逃走的机会,心道:若是这二人逼得急了,拼个鱼死网破,对宝鼎有所损伤,那自己师兄弟几人即使是抓到了阿紫回去,也是难逃一死。不如取了宝鼎,先放了这兄妹二人。反正到时宝鼎在手,自己又是人多势众,再追这二人也非难事。想着便上前一步道:「若是阿紫肯将鼎拿出来,我们众位师兄弟便不与你们为难。」张萧羽闻言微笑点头,扭头对阿紫道:「阿紫,把『神木王鼎』给我。」阿紫见张萧羽似乎是想要将鼎还给几位师兄,不禁疑惑,不过既然她已经不再想练什么「化功」,这「神木王鼎」现在对她而言也不再有什么吸引力。张萧羽让她拿出来,她倒也没什么犹豫,也不知从哪里一翻,取出一个紫色的小包,抛给了张萧羽。

张萧羽顺手一抄,接过布包,打开了来,内里是一座深黄色的小小木鼎。张萧羽也是头回见到神木王鼎,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起来。这木鼎雕琢甚是精细,木质坚硬圆润,如玉石一般,而且细看之下,木头的纹理之间,隐隐泛出暗红色的血丝。一看便知此鼎绝非凡品。

星宿派众人也并不常见这「神木王鼎」,此时见了,均是暗中吞了下口水,不由幻想若是自己拿了这鼎,练成化功,必然可夺得大师兄之位,在门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张萧羽将鼎拿着把玩了一会,倒是略有些喜欢这鼎,毕竟是做工精细。若是拿出现代,必是一件非常珍贵的古玩。便转念想到,此鼎专门吸引各种毒虫毒物,不由觉得有些恶心,摇了摇头,打消了收藏此鼎的念头。

那中年汉子见张萧羽拿着鼎半晌不动,急道:「将鼎拿来,我们便放二位离开。」张萧羽听了,笑道:「那你接着吧。」说着,将鼎抛向半空之中。星宿派众人见了宝鼎,都想第一个拿到,说起来回去论功之时必可争得头位。

这时张萧羽忽然抬起右手,屈指一弹,一道刚猛的指力射出,正中空中的「神木王鼎」。张萧羽一指之力如何恐怖?这小小一尊木鼎怎能受得起。只听「啪」的一声,那鼎在空中爆开,炸成碎粉。

星宿派众人哪里反应得过来,见小鼎粉碎,不由惊呼。中年汉子几乎不敢相信,浑身颤抖,指着张萧羽:「你……你竟然毁了『神木王鼎』。」张萧羽微微一笑,道:「不错,我毁了『神木王鼎』,你待怎的?」其中一个矮子跳出来,怒道:「我等此次回去定然是有死无生,你先来偿命!」就要纵身上前与张萧羽拼命。

张萧羽不去看他,反而哈哈大笑,道:「你们不该找我偿命,而应该放了我二人过去。

那矮子怒吼道:「妄想。」张萧羽摇头道:「阁下着实太不聪明。这鼎现在已然破碎,你们回去了无论如何也是一死。既是如此,又何必要回去?难道诸位喜欢送死?」星宿派众人均是心中一沉,在门中被掌门处死倒还算不得什么,但那种种死法均是凄惨非常,是以犯下大错之人,多是自行了断,不愿等到丁春秋动手。想到此处,各人均是不寒而栗,背后冷汗直流。

张萧羽见他们停下不语,又道:「诸位若是要活命,自然是逃出星宿派,逃得越远越好。终身不遇到星宿老怪便是无事。天下如此之大,几位隐姓埋名,也不怕会被丁春秋寻着。那既然诸位现在都已经不是星宿派中人,那又何必与我们二人过不去呢?不如我们继续赶路,你们便逃命去好了。」当场的星宿派众人闻言,均是不语。张萧羽所言,似乎也不无道理。这星宿派是绝对不能再回去了。而既然不回门中,这阿紫之事,又与自己有何干系?想着便要让开了路给张萧羽二人过去。

正在这时,空中飘来一阵柔和的笛声。星宿派众人一听笛声,皆是身子一颤,都回过身去,齐向笛声来处躬身行礼。阿紫听了小声叹道:「啊,连大师兄也来了。」张萧羽向前瞧去,只见一个白衣之人飘行而来,脚下甚是迅捷,片刻便到眼前。这大师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身材高瘦,面色青中泛黄,面目倒还颇为英俊。他的内力、轻功虽是不错,不过在张萧羽眼中,自然是不值一哂。

那人立定下来,向阿紫道:「小师妹,你的面子不小啊,劳我们这许多人从星宿海千里迢迢赶到中原来找你。」又看了旁边的张萧羽一眼道:「阁下胆子不小,口才倒是不错,好一条如簧之舌。」星宿派众人均是跪伏在地,道:「大师兄,宝鼎有失,可不关我等之事。全是那人一手造成。还请大师兄明断。」摘星子哼了一声,盯着张萧羽,冷笑道:「阁下跟令妹还是肯我一起回星宿海一趟吧。此事自有师父做主。」这后半句当然也是说给跪在地上的几个师弟听的。

张萧羽道:「这可不巧了。虽然在下也听说星宿海美景如画,早想亲自领略一番,但奈何俗务缠身。这旅游计划,只有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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