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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缘欲海[全本]-21

来源:人气:249更新:2022-10-25 22:42:02

  
情缘欲海(145 )

第一百四十三章

欧阳一鸣在施工人员进入老宅后,安排他们先整理东厢房和厨房。欧阳安平和毛玉琴叮嘱欧阳一鸣对东厢房只做简单的粉刷。几天后东厢房、厨房和正房三间粉刷完毕。重新整理油漆走廊立柱及横梁等。那几日老爷子没有出门遛鸟,欧阳安平和毛玉琴上班也没法过来,欧阳一鸣倒是经常开车过来看一看。下班时来到老宅将老爷子接回学校的家里吃饭,饭后再送来爷子回来。如此七日,学校的那个家搬到了老宅。

一个月后老宅各处和欧阳一鸣和徐慧的新房整理装修完毕。老宅自住上这一家人后显得非常有生气,老爷子也是整天脸上挂着笑,好像年轻了许多。欧阳一鸣清楚爷爷是看着这么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心情舒畅,心里也想,爷爷在世时,最好家人不要从老宅搬出。

几日后欧阳一鸣置办了新房的家具。欧阳一鸣和徐慧的结婚照也挂在新房床头和墙壁上。房屋装修完毕的几天后,早已申请的电话也在办公室主任的催促下安装接通。过了两日徐慧打电话到欧阳一鸣的办公室。

欧阳一鸣笑着告诉她:“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全家人可都盼着你赶快嫁过来呢。”徐慧就在那边咯咯地笑。笑毕说:“估计七八月份是可以的,现在我参加一项试验七八月份可以结束。我已经和我们领导讲了咱们结婚的事,到了那时爸爸妈妈也都放假了,也有时间操办咱们的事。”欧阳一鸣说:“我是很急呢,可也不得不看你的时间啊。新房我已经住上了,啥时抽个时间回来一趟看一看有什么改进的。”徐慧笑说“你满意我就满意的,还看啥啊?对了,你寄来的结婚照片我们单位的几个同事可看了呢,你猜他们说啥?”

欧阳一鸣说:“还能说啥啊,说我帅呗!”说完笑。

徐慧说:“人家说这小子够傻的。”话毕又笑。欧阳一鸣说:“那个讲的?过几天我过去让她看看。”徐慧咯咯笑后说:“傻样,你有那个胆量过来让人家看啊?”欧阳一鸣嘿嘿地笑,说:“那又有啥不敢的啊,你现在也是我的合法妻子,我去见你还怕谁说?就我这么帅的小伙子,去了你那还能丢你的人啊!”徐慧咯咯地说:“德行,越说你越得意。”两人笑后,欧阳一鸣又把家里装了电话的事给徐慧说了,再就告诉了她电话号码。徐慧叮嘱他注意身体,向家里各位问好等话。

刚放下电话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欧阳一鸣意外地接到了吴莹莹地电话。吴莹莹刚开始说话时问知不知道她是谁?欧阳一鸣想了想哈哈大笑说:“想不到,想不到是我小妹啊。莹莹,这几年只是通信,电话号码也是给你说过的,咋就不来一次电话呢?”吴莹莹说:

“怕打扰你嘛。你现在可不是从前,研究院的院长了,工作肯定是很繁忙的。我打过两次电话给你,都没人接的。”欧阳一鸣说:“那肯定是我不在办公室。刚才徐慧才给我通过电话。”吴莹莹说:“是吗,怪不得刚才我打过去老是占线,我就心想做了领导咋就这么忙的,原来是在谈情说爱啊!”笑了几声继续说:“我可真想徐慧,哎,你们俩打算啥时候结婚啊,弄到现在也没个音信。”欧阳一鸣说:“刚才我们电话里还说呢,今年七八月份肯定要结婚的。”吴莹莹说:“我想你们也该结婚了。到你们结婚时咱们几个可是好好的聚一聚。”

欧阳一鸣说:“那是肯定的了。喂,你现在进展的咋样?”吴莹莹说:“也给你报喜,我吴莹莹总算有人要了。”欧阳一鸣哈哈大笑说:“恭禧恭禧,我听徐慧说过,你的那位在交通部门是干啥工作的?”吴莹莹说:“我还能找个什么样的啊,交通局的一个小办事员。”欧阳一鸣说:“那也挺不错的嘛,交通局现在可是肥得流油。”

吴莹莹就笑说:“再肥也轮不到他身上。还是你那单位好,你现在可是事业爱情双丰收呢。我现在的单位效益也不好,不知还能撑上几年呢。产品不好销,竞争很激烈。我还正想着呢,哪天我这单位不行了,得到你们单位要饭去。”欧阳一鸣说:“你要是能来我们单位我可要代表我们单位欢迎你,只怕你舍不得你那个小交通呢。”

两人笑了几声,欧阳一鸣问:“准备啥时候结婚?”吴莹莹说:“我们今年肯定不能,现在我还没有考察好他呢。”欧阳一鸣说:

“可别烤糊了。”吴莹莹笑后说:“烤糊了就不要,换新的。”两人再笑。闲说了阵话,两人挂了电话。欧阳一鸣想,听刚才吴莹莹说话的口气,她已经恢复了以往她那快乐的的天性了,也是感觉非常的欣慰。脑中便又想起了朱海涛,也不知他现在出没出狱,按时间算也快了,真要是能够减刑的话应该已经出狱。

半个月后的一天下午,徐慧忽然打来电话哭着说:“一鸣,我外婆、我外婆去世了。”欧阳一鸣一霎间愣住了,片刻醒悟急忙问:

“啥时候的事?什么病啊?怎么会这么快?”徐慧哭着说:“中午的时候,我妈说中午她还吃了半碗饭呢。吃完饭休息,就、就再没醒来。”说着话又哭。欧阳一鸣安慰道:“你别哭,现在你在哪啊?”徐慧说:“我也刚接到妈妈的电话一会儿,现在还没回家,等一会舅舅开车走我这里,我和他们一道回去。”欧阳一鸣说:“要不我也马上去。”徐慧说:“后天火化出殡,要不你明天再过来也行。”

欧阳一鸣想了下说:“那这样,我回家和爸爸妈妈商议下,最迟明天到你家。”徐慧答应。欧阳一鸣便又嘱咐她不要太伤心。

晚上回家欧阳一鸣把徐慧外婆去世的事给家人说了,毛玉琴想了想说:“这次我和你爸都要去。你和徐慧已经领取结婚证两年多了,虽说没有举行婚礼,但实际上你们是结过婚的,这么两年我们也没去见过徐慧的老人,这次去也正好和徐慧的父母见见面。”欧阳安平点头说:“是应该见见的。”老爷子说:“按咱们这里的规矩,也应该两个孩子结婚前你们俩去见人家父母,还要带些礼物和见面礼。”

毛玉琴笑笑说:“也不知徐慧那里都什么规矩,见面礼是应该给徐慧的,咱们现在也见了人家徐慧好多次了,一直就没想起这件事,应该在徐慧来和一鸣领结婚证那次给见面礼最好。”欧阳一鸣笑着说:“那里有这么多的规矩,你就是给徐慧见面礼她也不会要。”老爷子说:“这是规矩,多少都应该给。”欧阳一鸣说:“这次徐慧的外婆去世,你们去谈这件事也不是太好。”

毛玉琴说:“徐慧的外婆去世我和你爸是一定要去的,不然人家会说咱们不知礼,毕竟你和徐慧已经历过去了结婚证。至于见面礼的一些事,咱们也不知徐慧那里的规矩。这样,我们就把礼物,礼钱也带上,这次就当去奔丧的,到时候看看合不合适,不合适说就不说。”

欧阳安平点点头说:“规矩肯定会不一样,但咱们既然去徐慧的家,总要带点礼物的。”老爷子说:“这是应该的。这样,就按玉琴说的,见面礼也带上,合适给就当着徐慧的父母给,不合适就给徐慧。”

毛玉琴点头说:“路途这么远,去一趟也不容易。咱们这趟去一来是徐慧的外婆去世咱们去送老人也是个情理,二来也算咱们见过徐慧家的父母了。我想,既然和徐慧的老人见了面,肯定要说一说他们俩的婚事的。”

老爷子点头说:“等会去灌几瓶那老陈酒带几瓶去,你们再买点东西。”欧阳安平说:“这次去带这样的东西不象样子吧?”欧阳一鸣说:“这酒比什么都好,徐慧的爸爸说比茅台酒都好呢。”毛玉琴说:“也行,只要人家稀罕就好。”欧阳一鸣想了想说:“我可能要晚来一两天。这样,我从单位再要部车,你和我爸在徐慧外婆送过殡后说说话也就可以及时回来。”毛玉琴说:“这样也好。”再就说了阵明天找人代课的事。

饭后,老爷子拿了些空瓶子,招呼欧阳一鸣去地下室灌酒。在这时听见有人拍大院的门,毛玉琴急忙从厨房出去开了门,见是学校的一个老校工,带着一个十八九岁左右的姑娘,两人的手里都拎着东西。

毛玉琴急忙招呼:“是魏师傅啊,你这是?”魏师傅五十岁左右,老实巴交的,这会脸红说:“来你家串串门。”毛玉琴看看两人手里的东西,也不好问什么,便面脸堆笑说:“快请进。”魏师傅和那姑娘进了门。毛玉琴与他边走边问:“这位是?”魏师傅说:

“我家的小二子,你不认识了?”那姑娘便红脸喊阿姨,毛玉琴应着,看着那姑娘说:“好几年不见,越长越漂亮了,这在街上遇到也认不出来。”

姑娘笑笑没吭声,魏师傅就憨笑了两声。

毛玉琴问:“你们怎么找到地方的啊?”魏师傅说:“知道你们的老宅在这条街,你们这大门口也有字。”说着话进了堂屋,欧阳安平急忙和魏师傅招呼。欧阳一鸣也是认识魏师傅的,也就招呼。毛玉琴便又和老爷子介绍了魏师傅和那个姑娘。欧阳安平看着魏师傅手里的东西问:“魏师傅,你这是?”

魏师傅红着脸说:“来看看我叔。”说着话将东西放在八仙桌上,毛玉琴急忙招呼他们爷俩坐,便又赶忙倒水。父女俩坐下,欧阳安平递了烟给魏师傅点上,毛玉琴已经将茶水倒好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坐下后先寒暄了几句,毛玉琴问:“魏师傅,你这是有事吧?”


魏师傅说:“我是来求大侄子办事的。”欧阳一鸣看他。魏师傅转头看着欧阳安平说:“早几天给你说的我这个姑娘,一直没工作,今个是来求一鸣帮帮忙的。”

欧阳安平这才想起早几天魏师傅确实是问过自己一鸣在单位是不是副院长,也是说到他这个姑娘还没有工作,可当时并没说让一鸣给这个姑娘安排工作的事。欧阳一鸣看看欧阳安平没言语。魏师傅看着欧阳一鸣说:“想请你帮帮忙,看你们单位是不是可以给你这个妹妹弄个吃饭的饭碗。”欧阳一鸣看看那姑娘问:“你高中毕业?”姑娘羞得脸红说:“初中。”

欧阳一鸣想了想说:“我在单位也不负责人力这一块,这样吧,有时间我问一下人力资源部,如果需要人的话我尽力吧。”毛玉琴说:“我们明天都要到苏州去,等一鸣回来给你问一下。”魏师傅慌忙点头感谢,嘴里说着:“不急不急。”欧阳一鸣说:“现在我们单位车间工人这一块都是合同工,如果能进的话也是只能是合同制的。”魏师傅满脸堆笑说:“能有个工作就行。”

欧阳一鸣说:“等我从苏州回来再看看好不好?具体现在是不是要人还不好说。我们单位和别的单位不同,不管是办公室还是车间工人,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养闲人的。所以现在是不是就能安排我也不好保证。这样,这件事我心里有数。就是暂时安排不了,我也会让人力资源部给你们想着的。”

魏师傅便又急忙点头感谢。欧阳一鸣说:“魏大爷,这件事办成办不成我暂时不说,但你拿来的这些东西请你拿回去,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的,但我不会收任何人的东西。能帮忙我一定会帮的。”魏师傅慌忙说:“也没拿什么东西,给俺叔拿了点吃的,给你和欧阳老师拿了两条烟。”欧阳一鸣说:“不管你拿了什么东西来我都不能要。魏大爷,你和我爸爸妈妈都是同事,没有必要这样。不光是你,我不会收任何人的东西的,你要是想让我给你办这件事就把东西拿回去,不然我不会办的。”

魏师傅有些为难,说:“这都拿来了,怎么好……”欧阳一鸣说:“你啥也不要说了,事情我一定会给你办,但东西我绝不会收,我也是我的原则。”毛玉琴说:“魏师傅,一鸣说得对,咱们这些老人也不能让孩子犯错误不是?”魏师傅说:“你看这,我又没拿什么。都拿来了……”欧阳安平说:“魏师傅,你放心,既然一鸣说了给你问问,就一定会问问的,你也别难为一鸣,他们单位的制度很严,你说他不带头执行还怎么和下边的人说啊?”欧阳一鸣说:“魏大爷,你不要有想法,不收你的东西也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要真不把这些东西拿回去,我也会让我妈给你带回去。”老爷子这会开口说:“一鸣这孩子说的是,拿回去吧,你要把东西留在这也是难为一鸣。”毛玉琴说:“拿回去,这都不是外人,能帮忙的一定要帮。”魏师傅红着脸点点头。

说了会话魏师傅起身告辞,毛玉琴拿过东西递给魏师傅父女。欧阳一鸣看着魏师傅的神态说:“魏大爷,你就放心好了,就是暂时安排不了,我也一定会给你想着的。你不要有想法。东西我是实在不能收,谁的东西都不会收的。”魏师傅点点头说:“那就麻烦大侄子了。”出了堂屋门边走边说:“你们家都是好人。”毛玉琴低声说:“回去把这些东西退了,我们也都知道你的家庭情况,老大上大学,嫂子的单位发不起工资。一家人就都指望着你。你放心,一鸣会给你们尽力的”

送走魏师傅父女,毛玉琴说:“一鸣,魏师傅的心意咱应该明白。”欧阳一鸣说:“我知道的,从苏州回来我尽量给他办就是了。

不过东西我们不能收,你说收了人家的东西就要给人家办,现在还不知道缺不缺人。给他办好的话,这女孩子进了单位,要是说起来给咱们家送过东西影响也不好。”欧阳安平点点头,说:“是应该这样。这个魏师傅也是,前几天倒是问起过你,也闲说着说到他这个女儿,就没说让你给找工作的事,我也就没在意。”毛玉琴说:“你尽量给人家办,不违反原则的就帮一帮人家。”欧阳一鸣说:“缺人的话就好办,如果各个岗位都是满的也就只好等机会。回来我问问吧。”毛玉琴说:“魏师傅人不错,家庭也挺困难的。”欧阳一鸣点点头。

在堂屋坐着说了会话,欧阳安平和毛玉琴去了东厢房。老爷子让欧阳一鸣拎上空酒瓶去了地下室。灌了酒后,欧阳一鸣便又四处看看,心里还是想着那做醋秘方的事。每次下来都要看一阵,每次看了后都没有任何的收获。欧阳一鸣说:“爷爷,依我看着地下室不会有什么秘方,这都几辈了,也不知都看了多少遍,地下室就这么大块地方,各处都找遍了,根本就不可能有。”老爷子说:“我爷爷就说在这里,谁又敢说。”

欧阳一鸣轻摇了摇头说:“我想也就是猜疑,或许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秘方。”老爷子说:“有肯定是有的,就是不知在不在这地下室。也说不准就是没找到。”说着话也还是四处看着。欧阳一鸣走到木楼梯的下面,弯着腰看着几根支撑楼梯的立柱,见这些碗口粗的立柱犯着暗黄的颜色,最里侧的这根好像比其它几根颜色稍深,抬手拍了下,转头问爷爷:“这些立柱是什么木头啊?”老爷子说:

“可能是桑木。”

欧阳一鸣点了下头,仔细看着时,就闻到一股淡淡地药味,好像樟脑丸的辛辣,又有股清凉香气,于是喊爷爷:“爷爷,好像不是桑木嘛,好像有股樟脑丸的味道。”老爷子听后走过来,说:“是吗,我鼻子不好,一直没闻出过。”近前看着。欧阳一鸣说:“这根也比其它的颜色深。”

老爷子拿手摸着,显然有些激动,说:“你仔细看看。”欧阳一鸣应着。一阵也没看出什么东西。老爷子说:“你上去把手电筒拿下来,一直没发现这根柱子有什么特别的,今天发现了要仔细地看。背影里也看不清楚。”欧阳一鸣答应着上去。一阵后拿来手电筒,一只手摸着这根立柱,一边仔细地看着。

突骤间,欧阳一鸣看到最上面木榫处有处异样,稍稍凸起,凸起处巴掌大的四周,好像人为的刻出了一圈非常浅淡的方形。欧阳一鸣拿手在这处拍了下,听起来好像有些空洞地声响,老爷子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说:“一鸣,好像不对劲。”

欧阳一鸣点点头,心跳骤急。手电筒移至这块方形的上方,见有道一指宽的空隙,于是抬手按住这块方形向上推去,蓦然感觉在动,推至楼梯结合处,这块巴掌大的弧形木块粘在了欧阳一鸣的手里。

老爷子和欧阳一鸣谁也没有出声,禀住呼吸看着这块弧形的凹处,却没见任何东西,老爷子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拿指甲抠着,却也是硬硬地木头,再没见任何东西。好一阵爷俩就这样仔细地看着,不免有些失望。但既然有这块可以拿下的木块,就肯定要有什么东西的,不然不会弄成这个样子。

欧阳一鸣将手电筒的光亮移到了手中的这块木块上,赫然发现在这块弧形木块的凹处写着几个字:东十,南十。欧阳一鸣看看老爷子问:“这是啥意思啊?”老爷子拉了下欧阳一鸣从楼梯下出来,走到日光灯下站住。老爷子喘着粗气说:“小鸣,这一定就是说秘方的事。”

欧阳一鸣心也狂跳着,点点头说:“我看也是。”嘴里说着:“东十、南十。”眼睛就向东南方看去。猛然脑中醒悟,兴奋地对老爷子说:“爷爷,肯定就在东南方,你看这地下都是用青砖铺上的,这东十、南十说的就是这地上的砖,有东西肯定就在这东南角从东面数第十块砖,从南面数第十块砖的地方。”

老爷子激动地浑身哆嗦,颤抖着嘴唇说:“对啊、对啊,快,快把那些酒坛子搬开。”欧阳一鸣应着急步走去,还没走到跟前老爷子又说:“一鸣,你、你上去喊你爸来。”欧阳一鸣答应着又转回头向楼梯走去。老爷子说:“别让你妈知道。”欧阳一鸣“哎”了声,急步上了楼梯。

进了东厢房在门口喊了爸爸,欧阳安平出来。欧阳一鸣说:“爷爷喊你有事。”出了门爷俩向堂屋走去,欧阳一鸣拉了下爸爸的胳膊小声说:“爷爷在地下室。”欧阳安平惊讶地看看欧阳一鸣问:“去灌酒的?”欧阳一鸣说:“有别的事。”欧阳安平疑惑地看着欧阳一鸣问:“地下室?你爷爷在那哪还有啥事?”欧阳一鸣说:“到那你就知道了。”欧阳安平便没再问。进了门下了地下室,就见老爷子坐在了地上。

欧阳安平和欧阳一鸣心里都是一惊,急忙跑过去问怎么了?老爷子蹲起说没事,就冲着儿子和孙子说:“快快挪酒坛子。”欧阳安平就看着老爷子,在转回头看着欧阳一鸣。欧阳一鸣也顾不得解释,就说:“爸爸,那个秘方可能就在这酒坛子下面。”欧阳安平嘴里惊地“啊”了声,愣了片刻,便就和欧阳一鸣一起搬起了酒坛子。


挪开东南角的那一片酒坛子,欧阳一鸣对欧阳安平说:“东十块,南十块。”于是蹲下。地上的青砖摆得很紧凑,没有工具无法起出。欧阳一鸣说:“我上去拿把刀来。”欧阳安平点点头。欧阳一鸣上去后,老爷子将那块弧形木块递给欧阳安平说:“你看,就在这个地方。”欧阳安平仔细看了,激动地点点头。于是问起在那里找到的,老爷子就把欧阳一鸣看到情况说了一遍,未了,眼中含泪说:

“这秘方就该在一鸣这辈找出来。”

欧阳一鸣很快拿了把菜刀下来,用刀口插进砖缝里,很费力的起出一块砖来。起出第一块后就很容易起出剩下的了。砖下是一层碎石沫。爷俩将砖块起出一片来,欧阳一鸣用刀铲开这些石沫,就见约二十公分的石沫下是一块木板。三人更加兴奋,谁也没有话语,快速将石沫清理干净,小心地起出这块木板,就见下面方形的凹处卧着一只白瓷坛子,坛口约二十公分直径,用蜡封的严实。

欧阳一鸣伸出伸出双手拎住瓶颈向上提着,瓷坛纹丝不动。又试了两次依然如此,欧阳一鸣说:“很沉。”欧阳安平伸过手去试了几次,摇了摇头说:“拿不出来。”老爷子凑过看了说:“坛子里肯定有东西,把坛口打开。”欧阳一鸣拿过菜刀,欧阳安平说:“我来弄。”接过欧阳一鸣递过来的刀,小心地将坛口封的蜡一点点地铲掉,好大一阵后小心的撬了撬坛口的大木塞,感觉活动了,欧阳一鸣伸出双手将木塞拔开。

欧阳安平接过老爷子递过的手电往坛内照着,就见坛内有一暗黄油纸包着的东西,伸手拿出急忙小心地一层层打开,就见几层油纸包裹着一本册子,封面写着:欧阳家祖传香醋配制秘方。老爷子哆嗦着手接过看着,两行热泪哗地流下,颤抖着声音说:“找到了,可、可找到了。”定了定神说:“快,快看看坛子里是什么东西。”

欧阳安平急忙将手电筒向坛口照去,这一看惊了一跳,只见满坛黄灿灿的,一根根金条摆放的整齐。欧阳一鸣伸手摸出一根,递给老爷子看,老爷子惊的目瞪口呆。欧阳安平再就拿过欧阳一鸣手中电筒往坛内照去,抬起头对老爷子颤着声音说:“爸,坛内都是。”

老爷子颤抖着嘴唇说:“祖宗,你这是想着我们这些后人啊。”说着话动了动身跪下,冲着坛子磕了三个头。欧阳安平也急忙拉过欧阳一鸣跪下磕了头。欧阳一鸣说:“爷爷,都拿出来吗?”老爷子说:“拿出来放在哪啊!封上,还封上。”欧阳安平急忙将坛塞子盖上。老爷子翻了下那本小册子,就见最后面的一页纸上写着几行俊秀的楷体毛笔字,内容是大概是,坛内金条一百根,留与后人。如遇战乱和其它原因,现今欧阳家香醋不能久长,以后年景平和,风调雨顺,此秘方与此金条后人得之,当重振欧阳家醋业。老爷子看后感慨地说:“先人留下这些金条和这秘方,就是担心欧阳家的香醋会遇不测,是想让后人重振欧阳家醋业的。”

原来欧阳秀才留下这些金条和秘方是一备后患的。当时家传做醋的秘方他是可以倒背如流的,本打算在自己病重时口传给儿子,就没想到自己会突然离世会令当时正红火欧阳家香醋败落。当时欧阳家的醋业非常红火,年事已高的欧阳秀才思虑的长远,担心战乱或其它原因醋作坊会有不测,金条和秘方是留给欧阳家隔世后人的。

爷仨个感叹了一番,老爷子吩咐按原样盖上,把铺地的砖铺好,再把酒坛子摆回原地。再三叮嘱不可以再与任何人说起。这才双手捧着那本秘方,让欧阳一鸣拎着灌好的酒出了地下室。

在堂屋坐下,三人都很激动。老爷子装了袋烟抽了两口说:“找了几辈人啊,还是让小鸣给找到了。小鸣,你和咱们家的醋有缘啊!”

欧阳一鸣说:“可这秘方咱们家现在谁有可能弄它啊?”老爷子说:“别急,让咱给找到了,就是祖先显灵,不知道那会就会有用。”

欧阳安平说:“是啊,这么几辈子苦心地找都没找到,在你这辈找到了,想来就会有用。”

老爷子说:“我看着秘方就由小鸣保管着。这是咱们家祖传的宝贝,几辈子人都没找到的,可得好好的保管着。”欧阳一鸣说:

“我看还是你们保管着吧,啥时有时间我再仔细看看。”老爷子说:“你找到的就该有你保管。”欧阳安平点头说:“你爷爷说得对,你就仔细的保管好了。”

欧阳一鸣想了阵,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辈子怎么能和这醋扯上关系,但还是说:“这样吧,先放在爷爷这里,有时间我抄一份保存着,我看原件还是放在那坛子中保险。”老爷子点头说:“这样也好。坛子里的那些金条不能做别的用,祖上是想让后人用这些金条重振醋作坊的,不能作其它用。”欧阳安平和欧阳一鸣点头。

老爷子说:“这秘方和那罐金条的事对谁都不要说起。安平,你和玉琴也不能说,这是我爷爷那会就嘱咐过的,不能让家里的女人知道,不是不拿玉琴当家里人,是咱不能违背了先人的意愿。”欧阳安平说:“我知道。”老爷子在转头看欧阳一鸣,欧阳一鸣急忙说:“爷爷你放心,我也不会和徐慧说的。”老爷子点点头。

翌日一早,欧阳一鸣先去了单位,与王副院长说明了情况后,再让车队派了部车。欧阳安平和毛玉琴已经去过单位与校领导说了,并已请别的老师给自己代课。上午九点左右,欧阳安平和毛玉琴坐在欧阳一鸣的车里,另一部车由司机开着去了苏州。

徐慧外婆的丧礼不再叙述。对于老人家的去世,最伤心的要数徐慧,这位从小带着徐慧长大的老人对徐慧倾注了极大的爱。徐慧也是将外婆当作最亲的亲人的。对于老太太的感情,可以说徐慧要比对父母的感情还要深厚。徐慧在这几天里几乎粒米未进,伤心悲号地有两次晕了过去。

徐慧的外婆年轻时本也是苏州稍有名气的昆曲演员,为了唱昆曲两人结婚好多年后才要孩子。可在怀上第二个孩子杨萍五个月时,丈夫便渺无信息,那年是四八年。

徐慧的外婆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去了哪里,亦不知道在丈夫失踪后丈夫的死活。更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怎么会撇下怀有身孕妻子和刚满五岁的儿子,没留任何话语一别再没音信。虽然后来也听人悄悄地说过丈夫是随国民党去了台湾,但就是弄不明白身为报社编辑的丈夫怎么会和国民党一起跑往台湾。反正自丈夫那一别后就再没有见过丈夫。那之后,徐慧的外婆哭坏了嗓子,再也不能登台唱昆曲。没结婚时就虔诚佛教的她每日里诵经念佛,默默地保佑着自己不知在何方的丈夫以及身边的这一对儿女。杨萍出生后,老人一直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度日,再没有嫁人。

徐慧出生后,杨萍在那个特定的历史时期,经常要下乡做一些文艺演出,徐慧基本都是随外婆在一起长大的。老太太在徐慧身上倾注了几乎所有的情。徐慧也是在心底把老人当作是自己最亲和最可信赖的人。

徐慧的外婆安寝在凤凰山公墓。徐慧的外公的老家在浙江温州,徐慧的外婆自与徐慧的外公结婚前后就去过温州一次,自徐慧的外公一走再无信息,徐慧的外婆也就和她那个婆家失去了联系。所以徐慧的外公在苏州也没有老陵地。徐慧的外婆去世前,徐慧的舅舅和杨萍就已经在凤凰山给老人买了块双墓穴的墓地。按徐慧外婆的意思是,假如有一日能有徐慧外公的消息,是一定要和她葬在一起的。

徐慧的舅舅和杨萍心知父亲是再也不可能找到的,但也是尊重了老人的意愿。

葬下老人后,徐慧只是呆呆地坐在老人的墓前,很久不愿意离去。几日来,她的眼泪几乎哭尽,声音也已经嘶哑了。这会也只是眼中无泪,哀伤地在心里悲戚。家人和欧阳一鸣以及毛玉琴反复相劝,徐慧才一步一回头地离开墓地。

将老人送下地的这天晚上,欧阳一鸣及父母和徐慧及父母以及徐慧的舅舅一家人在饭店吃饭。徐慧的舅舅说:“老人今年八十四,也是一个坎,人活这么大年纪没有受罪就离开了人世,对咱们这些晚辈也是安慰。徐慧,咱们全家都知道你疼你外婆,但你外婆不能总是跟着咱们,要听话,要想得开。”毛玉琴说:“是啊,老人总要离开咱们的,心态一定要摆正。”徐慧流泪点点头。

饭间也没说上几句欧阳一鸣和徐慧的事。饭后在饭店坐着喝茶,毛玉琴说:“本来早就该来见一见你们这些徐慧的老人的。徐慧是个好孩子,能看得上我们一鸣,也是一鸣和我们欧阳家的福气。我们这次来,一是送送老人家,二来也是见一见你们这几位孩子的长辈,商议一下两个孩子的婚事,你们看具体有什么要求就说一说。”

杨萍说:“两个孩子恋爱好多年。他们也已经领取结婚证两年多了,应该说他们俩已经结了婚。一鸣这孩子我们全家都非常满意,把徐慧交给一鸣我们都放心。孩子的婚礼你们看着办好了,我们没什么意见的。”毛玉琴说:“具体的事情还是要两个孩子作主,但你们这些做老人的也是要拿出一些意见的。两个孩子的意思是结婚在我们老宅,至于以后他们俩在那里生活还是要有两个孩子定。”

徐慧的舅舅说:“这两个孩子能在一起是绝对没得说。两个孩子都不错。现在遗憾的是我那时没有能力将一鸣弄到上海去,两个孩子结婚后要分开生活是我的心病。不过一鸣在你们老家发展得挺好,等他们结婚以后再说吧。徐慧在上海我们都会照顾的很好,这些请你们放心。”

欧阳安平说:“听一鸣和徐慧说你也为他们的是操了不少心,有些事也不是咱们想象的,至于两个孩子以后打算怎么处理他们两地工作的事,还是尊重他们的意见。我想以后他们是要考虑的。”徐慧的舅舅点头说:“是啊,这些事咱们也不好作主。其实只要两个孩子的感情好,远一点也是没啥关系的。”徐慧说:“这件事过几年再说吧,我和一鸣也说过这事,如果我们单位不能给我分房子的话,我们有打算合适的时候在上海买套房子。一鸣有车以后也很方便。”所有人点头。毛玉琴说:“看看,两个孩子会考虑这些的。”

说完话从口袋里拿出一厚厚地红纸包递给徐慧说:“徐慧,这是我们那里的规矩,这两千块钱的见面礼应该是我们老人在你们俩举行婚礼前给你的,你要收下。”徐慧一愣,说:“妈,这、这怎么可以?”欧阳一鸣说:“收下吧,我们那里有这规矩的。”杨萍说:

“你看,我们也没有给一鸣准备。”毛玉琴说:“我们那可没有这样的规矩,只有给女孩子的。”看着徐慧拿在手里犹豫着,毛玉琴说:“装起来吧,老规矩咱们还是要讲究一些的。”徐慧看了看欧阳一鸣也就收下。毛玉琴说:“你们再看看还有什么要求?”徐振明说:“没有什么要求,你们就看着着办就是了。”

这日晚,双方老人以及徐慧的舅舅征求欧阳一鸣和徐慧的的意见,商定于八月十八号举行婚礼。这天恰好是农历的七夕节。

翌日一早,欧阳安平和毛玉琴先回去。欧阳一鸣又在徐慧家过了一天也就返回了蟠州。

情缘欲海(146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徐慧的舅舅给欧阳玫联系两个工作单位,但欧阳玫被学校确定留校。当日下午欧阳玫打来电话给欧阳一鸣。欧阳一鸣听了欧阳玫的话后笑了,说:“没想到我留校没留成,你倒要留下了。”欧阳玫说:“笑!征求你的意见呢。”欧阳一鸣说:“我的意见很明确,留校!

不过还是要你自己做主的。你自己什么意思?“欧阳玫说:”我也拿不准,你没听说搞‘导弹不如卖茶叶蛋的,拿手术刀的不如拿剃头刀的,大学教授不如卖红薯。’现在我们学校有些教授都下海了,我……“欧阳一鸣听得有些心慌,有些生气,打断欧阳玫说:“不要再说,你也有这样的思想啊?到了啥时候也是知识最重要,什么大学教授不如卖红薯的?!这些现象是不正常的,不会是长久的。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没有文化的要比有文化的强!你们学校有些教授下海了,我也听说过很多这样的事,可你能做什么?你以为你上了两年学就了不起了?下海经商就是那么好做的?你能有那样的能力?你给我听着,不要在脑子里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

欧阳玫听完后咯咯地笑了,说:“说完了没有?还说不说?”欧阳一鸣说:“还笑,我和你说正经的,这些问题你是要非常慎重的,不要把目光放得这么短浅。”欧阳玫又咯咯地笑了几声说:“哥,你现在真是厉害,当领导就是不同。我也就是和你随便说一说,又没说不愿意教书,你看你。我有那个本事下海经商啊!”欧阳一鸣说:“你这样的思想就不对。这样,晚上你把电话打到家里,看看爸爸妈妈怎么说?”欧阳玫说:“我想也想得到爸爸妈妈会怎么说,好了,不说了,不听你的我看你也能吃了我。不过我以后要是吃不上饭可就得吃你的。”

欧阳一鸣听了这话放下心来说:“玫子,你放心,这种现象不会很长久。你要是吃不上饭哥哥供你。玫子,我给你说,以后经济的问题你不要管,有哥哥在就能把你和冬冬照顾好。以后你真需要什么也不要和爸爸妈妈提,我有能力给你解决,但你一定要听话,不能脑子发热的。”

欧阳玫听得有些感动,说:“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心里真有想法也是要听你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欧阳一鸣说:“你知道就好。这样吧,现在要到需要你决定的时候就定下来,学校如果给你留考虑的时间今晚在给家里打个电话,这事你是要和爸爸妈妈说一说的。”欧阳玫说:“我知道。其实我也是很偏重于留校的。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考虑一下。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再想什么了,我留校。”

欧阳一鸣笑了说:“你这不是故意的吗?吓了我一身的冷汗,我真担心你七想八想。好了,决定了也是要和爸爸妈妈说一说的,我想爸爸妈妈也会很高兴。”欧阳玫说:“我晚上打电话回家。”欧阳一鸣说:“你们学校也马上要放假了吧,放假后赶快回家。”欧阳玫说:“我想放假后在慧姐这里玩几天。”欧阳一鸣说:“那也好。不过不要玩太长时间,爷爷想你呢。”欧阳玫说:“我知道。过几天我到慧姐那里还是要给你们说的。”

晚上回家后,欧阳一鸣便把下午欧阳玫打来电话的事和父母说了,毛玉琴说:“你的想法对,留校是正确的。”欧阳安平说:“我和你妈都是教书的。虽然现在社会上的说法很多,但也是要正确对待的。应该留校。”欧阳一鸣说:“我在电话里就给玫子说你们也会支持她留校。”

毛玉琴说:“现在的社会现象也不能不让这些大学生有所考虑,怎么说现在知识分子的待遇普遍都不是很高。‘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待开张’、‘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这些说法也会影响这些年轻人的思想。”欧阳安平说:“国家‘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思路也是很正确的,以后的知识分子的待遇也会逐渐改善。‘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的这种现象不会长久。”

欧阳一鸣说:“我就坚信到了什么时候还是有知识有文化的好,什么‘大学教授不如卖红薯’的我就不相信。也可能暂时会比大学教授的收入多些,但还是大学教授的掌握的知识多。还是知识分子创造的价值大。我们研究院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啊,科研人员还是要比劳动工人的报酬多很多的。”欧阳安平和毛玉琴笑着点点头。

当日晚,欧阳玫打来电话,告诉家人已经给学校说了确定留校,全家人才彻底放下心来。欧阳一鸣在正房和老爷子,欧阳安平和毛玉琴说了一阵欧阳玫的事,又说到欧阳一鸣和徐慧的婚礼问题。

毛玉琴说:“眼看就要到日子了。徐慧的家那么远,这几天我在思考一个问题,到时候发嫁是不是要在苏州发啊?那样的话咱们头天就要派车过去,这一路上开车就要七八个小时,按咱们这里的规矩中午十二点前是一定要拜堂的,我担心路上别有什么耽搁会耽误拜堂,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可不能马虎的。”

欧阳一鸣说:“也是,原来考虑是接她的车头天就去,没考虑路上会有什么耽搁的。上次徐慧外婆去世那次我们都说了,也把时间考虑了下,早上四五点钟开车过来的话,中午前时可以到家的。”

毛玉琴说:“还是要考虑路上会有什么特殊的情况的。最稳当的做法是让徐慧先过来,在这里找个地方发嫁,就不知人家徐慧的家里会不会同意。”欧阳一鸣问:“这样也可以啊?”老爷子说:“这样可以,咱们这新娘子离得远的有这样办的。”欧阳一鸣说:“那这样倒方便了。”老爷子说:“不过咱们这有个讲究是‘借娶不借嫁’,就是找个人家发嫁不太容易,以前有从旅馆发嫁的。”

欧阳一鸣说:“从旅馆里发嫁不太好。”想了下说:“我单位的那套房子也交工了,可不可以从那里发嫁啊?”欧阳安平说:“其实现在也没那么多的讲究了。别人家发嫁咱们也不想找,万一人家讲究这些咱们也不好说。我看从一鸣单位发嫁来咱老宅也可以。只是这件事要和徐慧那边说好。他们家如果不同意咱们就只好去她家。”


欧阳一鸣说:“徐慧的家人都是很开通的,我想要是说了也不会有多大问题。这样吧,有空我和徐慧说一下,还是要徐慧家人同意才行的。现在离结婚还有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呢。过几天再说。”毛玉琴说:“一个多月也很快的,有些事情现在就要考虑。不然到时候有些就想不到。”欧阳安平说:“有些事情可以记下来,还有一些事情是要一鸣处理的,比如徐慧那边出嫁都有什么样的规矩,咱们一定要清楚,不能让人家说什么话的。”

欧阳一鸣点点头说:“这些我再问一问。”毛玉琴说:“单就徐慧的父母来说,就是有什么做不到的他们肯定也不会怪,关键是她的一些亲戚邻居可能会有些说辞,咱们尽量做得圆满些,这也是徐慧的脸面问题。一鸣,你有时间尽量把什么事情都打探清楚。”欧阳一鸣说:“上次和她的父母说这些事时也没说很多,我想,她的父母也不会在意这些。”

老爷子说:“尽量按人家那里的规矩办。咱们这里兴上车礼下车礼的,不知道人家那边兴不兴。问清楚好。”欧阳一鸣说:“就是兴徐慧也不会要。上次妈妈给了徐慧的那两千块钱见面礼徐慧怎么都不愿意要,说了很多次要我给带回来。我说是妈给她的没给她带回来,她就说等有机会还是要给妈妈。说我们这些儿女都参加了工作,怎么好拿老人钱的。说我们俩的婚礼也不可以用你们的钱。你看她能会要上车礼下车礼啊?”

老爷子嘴里“啧啧”了两声说:“你看人家徐慧多懂事,这上了大学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咱们这为了上车礼下车多少的,闹的不像话的还少啊。”毛玉琴说:“徐慧这孩子是没说的。越是这样咱们才越要按老理办。徐慧就是不要,咱也得给足徐慧面子,别让人家说这孩子。”欧阳安平点头说:“是应该这样的。一鸣,你还是仔细打听下,毕竟他们那里的规矩咱们也不知道。尽量办吧。”毛玉琴说:“女孩子出嫁要的也是面子,咱们的心里要理解。”欧阳一鸣点头说:“过两天我问问吧。”

欧阳一鸣回到西厢房,坐在桌前兀自想了阵自己和徐慧的婚事,心里也是涌出阵阵希冀的甜蜜。转头看着挂在墙上、床头上的结婚照片,也是暗自为自己能够拥有这样漂亮的妻子而兴奋。突骤间脑中编就闪现出了刘燕,心里霎时感觉慌张,就好像照片上的徐慧窥透了自己的心思那样的令他恐畏,急忙低下头看着床面,依旧无法让自己心绪平定。愣了愣,转身出了门在院内站着。仰望着天空中的点点繁星,脑中不时地闪现着自己所爱的两个女人,刘燕那副离别自己时的哀伤神情就在眼前不时地晃动。一阵微风吹来,是乎清醒了些许头脑,转头向正房看去,募然在脑中又闪现出那本发黄的秘方和那罐黄灿灿地金条。见正房的门依然开着一扇,知道爷爷还没有休息,抬步向正房走去。

到了门口见爷爷正坐在一只板凳上,戴着老花镜,腿上放着个小小的簸箕捡着喂鸟的谷子。见欧阳一鸣进来,从眼睛的上方投过眼光问:“还没睡啊?”欧阳一鸣笑笑说:“没睡。老爷子问:”有事吗?“欧阳一鸣说:”也没啥事,想着那个秘方的事,就想来和你聊聊。“老爷子摘下眼镜,站起身说:“好,咱们爷俩唠唠。”将簸箕放在一只小方桌上,拍了拍手走到八仙桌东侧的椅子上坐下,拿过眼袋装了袋烟,欧阳一鸣起身拿过火机帮老爷子点上,坐下后看着老爷子说:“爷爷,我总是想,这秘方被咱们给找到了也没啥用处。没找到前以为根本就不存在,这找到了心里就放不下。你说咱家谁能来做这生意啊?”

老爷子抽了口烟,嘴唇吧嗒了声喷出一股烟雾说:“小鸣,我也一直在想,这几辈人都没找到的东西被你找到了,肯定就是和你有缘,我想可能就会在你这里重振咱家的醋业。”

欧阳一鸣心里已经想,我找到了也不可能就会是我来继承这份失传了几辈的产业,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一名科研工作者,是国家的在编干部,怎么会就能来做这个作坊?

欧阳一鸣说:“爷爷,你也能看到我现在的情况,我也不可能放弃我的工作来做这件事的。”

老爷子说:“你就是要放弃工作来做这件事我也不会同意的,可我总是觉得这秘方被你找到了就会和你有缘。这些我也说不好。

可爷爷活了这么大岁数,经过得太多了。人这一辈子会经历很多事。有些事是你无法想到的,根本就不可能想到的。该经历的都是命中注定了的。你现在才二十多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谁又能知道会经历什么事?这醋的事咱们现在都不要太去想,有这宝贝放着早晚有一天会有用。以后要万一遇上什么沟沟坎坎的,咱家传的这东西就能帮咱。有句话我要和你说,你现在在单位干得不错,不能心里老是想着咱家的这个秘方,更不要有意的来做。什么事都是该来就会来的,到了该来的那一天谁也搪不住,命运到了哪一步就走哪一步。这东西肯定会有用,会有大用的。“欧阳一鸣点点头。虽然他现在事业上经历的可谓一帆风顺,但也知道人生会有很对曲折的,爷爷的话有道理,可想了想还是无法把自己联系在这醋上,到了什么时候自己也是搞科研的,做生意自认也没有这个天赋的。说:“爷爷,我相信你的话,但咱家的人做生意恐怕都不行。”

老爷子笑了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认为自己不行,那不贩酒一贩就是很多年啊。做生意人家说要会奸会滑,我就不信,我就相信诚实地做生意肯定要比奸猾做得长久。你现在是没接触过做生意,你现在在单位能有这个地位我也不愿意你做什么生意。但话说回来,谁知道以后的世道怎么变啊?就是你这辈子行,又能保得住下辈子的世道也会好?这会不说这些话,你就把这祖传几辈的秘方给保管好了,你这辈子用不上,也保不准下辈,再下辈就用不上。这是咱们祖上留下来的,可万万不能交给任何人。今个我也把话话你说了,你在单位是个领导,可不能一时糊涂把这秘方给弄到单位去,那样的话咱们就对不起祖宗了。”

欧阳一鸣说:“爷爷,这你放心,这是咱家传的东西,我也没有权利这样做的。就是我这辈子用不上,我也会一辈辈地往下传。

地下室的那罐东西你也放心,不管有什么样的事,都不会动它,那是为了振兴咱们祖传的醋业专用的钱,我心里知道的。“老爷子点头说:”小鸣,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徐慧是个好孩子,爷爷也是拿她当亲孙女的,但有一条,咱家的祖上立下的这个规矩不能破,这秘方是不能让咱家的女人知道的。你妈也不能知道,这些你爸爸懂。“欧阳一鸣说:“你放心里就是。”老爷子说:“我是对你放心的,现在咱家就咱三个男人知道,冬冬现在也不能说,以后该说的时候你心里有数就是了。”欧阳一鸣说:“我明白。”老爷子啪啪吸了两口烟,也没吸出烟雾来。那过去在椅子腿上磕了磕,再装上一袋,欧阳一鸣起身又给他点上。

老爷子说:“真要是在你们这辈要做出咱祖传的醋来,不管是你还是冬冬,你都要记住,诚信为本,诚信立财,这是咱祖上的经商根本。我爷爷活着的时候就经常跟我说。他那会希望能在我这辈找到这秘方。也是合该我找不到,你看我这辈子啥没经过?乱世经得多,解放了以后国家也不允许我们做。啥时也没遇过现在的好年头。”欧阳一鸣点头说:“是啊,你们那时就是找到也不会让你做的。”

老爷子有些得意说:“也亏着没找到,这东西就是有灵性。我现在想想,要是解放前我给找到了,也把这醋业经营得很好,解放后还不给咱家定个高成分啊,要是那样咱家的日子可不好受了。你别看咱家有这么大片宅子,可这时祖上留下的,打跑日本人以后我那贩酒的生意也就不做了。你刘奶奶家当时就开了个烟酒杂货店,就给定了个小业主,多少年都抬不起头来。”

欧阳一鸣笑笑说:“咱家也是够幸运的。爷爷,这秘方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的给咱家保管的,真要有那一天我和冬冬做了这件事,我也会给冬冬把给我说的话说给他听,要是我们的下一辈做我也会交代好的。爷爷,这秘方你看是不是再抄一份保留着,原来的这本我想还放在原来的地方,还是放在地下室保险。”老爷子说:“也行,你要抄的话就一定要保管好,别给人家看到了。”欧阳一鸣说:

“我知道的。”


老爷子说:“前一段时间我就说给你保管着,你说先放在我这里,还是要有你保管着,我这么大岁数了,说得不好听不知道啥时候就……”欧阳一鸣急忙打断他:“你看你,就说这样的话。”老爷子哈哈笑了两声说:“不说也是事实,说了也没啥妨碍。”一鸣笑笑没作声。老爷子站起说:“我给你拿来。”欧阳一鸣说:“我抄了后就把这份原件放进地下室去。抄的这份也还是你保管着。我有时很忙,再说等一段时间我和徐慧结婚,我那房间也是很乱的。”老爷子答应。

老爷子拿出后交给了欧阳一鸣。回到西厢房后关了门进了内房在桌前坐着,小心地打开那本几层油纸包着的册子。一页页地翻看着,就见上面写得相当仔细。做醋的秘方和具体作业流程是分开写出的。但就秘方这块,也把老秀才父亲具体增加的那部分作了详细的说明。

各道工序的所用工具和发酵时间等等均记录地相当详细。根据这些记述,是完全可以不费任何力气就可以做出原来的那种醋的。

后面还记述了欧阳家是从何地迁来此地,为何迁来此地写得也是相当明白,家族堂号为“载德堂”等。最后写了一些欧阳家之所以能够将醋业发展的很大,生意之所以做得如此红火,是因为欧阳家的生意讲究的是“诚信”二字。欧阳家的后人都要记住,做人必须记住一个“诚”字。再之后便是几个稍大一些的字:做人要诚、做人要善、做事要实、做事要精。欧阳一鸣想,这或许也是他对欧阳家后人的家训吧!

五日后欧阳玫从上海回到家,说起她在徐慧那里过了几日,看到徐慧这一段时间的饭量非常小,人也显得有些虚弱,但并没有看出消瘦。欧阳一鸣心里非常不安,于是问:“你慧姐有没有说她哪里不舒服?”欧阳玫说:“我问了她的,她说没有感觉有哪里不适。”

毛玉琴叹了口气说:“可能是因为她外婆去世的原因。”

欧阳一鸣感觉有些慌慌,想了想说:“她外婆去世也有一段时间了,还能总是这样啊!玫子,你有没有让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啊?”

欧阳玫说:“我说过的,她说没事,没有感觉有任何地方不舒服。”毛玉琴说:“过几天有时间你还是去一趟她那里,最还好去医院检查下。”欧阳一鸣点点头。

情缘欲海(147 )

第一百四十五章

当日晚饭后欧阳玫和欧阳一鸣在堂屋和老爷子、欧阳安平说着话儿。毛玉琴在厨房门口喊欧阳一鸣接电话。欧阳玫说:“可能是我姐打来的。”说着话跑到西厢房拿起电话听了,果然是徐慧打来的,徐慧是询问欧阳玫是不是已经平安到家。欧阳玫和她说了几句话,赶过来的毛玉琴接过话筒就说:“徐慧,听玫子说你最近吃不下饭,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徐慧说:“身体挺好的,没有什么不舒服。”毛玉琴就说:“徐慧啊,我想你还是心情的问题。徐慧,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但老人总还是要离开我们的,你一定要想开些,现实是要面对的。徐慧,你一个人在那里,咱们全家都是放心不下你,你可一定要知道照顾自己。要听话。”徐慧连声答应着。

欧阳一鸣还是感觉心里发慌,毛玉琴将电话递给他。欧阳一鸣冲着电话说:“徐慧,你明天赶快去医院检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有毛病。”徐慧说:“没事的,我没有感觉有任何地方不舒服。”欧阳一鸣说:“那也不行,明天一早起来就要去医院检查,检查完后马上给我说。”徐慧说:“你看你,就大惊小怪的,我啥事也没有。”欧阳一鸣说:“我是在和你认真的说话,你明天一定要去检查。”

顿了下说:“这样吧,我看这几天研究院能不能脱开身,我看我还是去一趟。”

徐慧笑了说:“我去检查了就是。你那脱不开身就不要来,我又没啥事的,你也不能耽误工作。”欧阳一鸣说:“我抽时间吧。

这样,你明天务必去医院,检查结果尽快告诉我。我过几天一定过去。你可别骗我而不去医院,不然我到时候也是要带你去医院的。

“徐慧咯咯笑了几声说:“我知道,我明天一定去。你这样在玫子面前说话也不怕她笑话你。”顿了下说:“一鸣,我还真希望你来,真的好想你。这一段时间也不知为什么,脑子里全是你,就想见到你。只是你来的话一定不要耽误工作。”欧阳一鸣说:“我会安排好的。”

脑中就想到前几日老人所说的徐慧那里姑娘出嫁的一些规矩的事,心里说,去了的话也正好把这些事情弄清楚。当然他也希望最好是能徐慧早一天来这里,在这里发嫁。

徐慧问:“到时你是不是开车来啊?”欧阳一鸣笑笑说:“那是肯定的。”徐慧说:“那你路上一定要小心的,最好能赶上礼拜六,我想回苏州一趟。”欧阳一鸣答应,临挂电话前再次嘱咐徐慧一定要去检查下身体。

放下电话欧阳玫捂嘴笑了,欧阳一明瞥了她一眼怪道:“有啥好笑的。”欧阳玫看着哥哥说:“我现在倒真是羡慕慧姐了。”欧阳一鸣看看她没言语。毛玉琴看着欧阳一鸣的神态,转头问欧阳玫:“你看徐慧真的很正常?”欧阳玫说:“真的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她每天都在正常上班,就是吃饭时我看她吃得很少,身体好像是没有以前结实,有点虚,这可能也和她的心情有关。”

毛玉琴点点头,看着欧阳一鸣说:“没啥事的,我看就是她外婆去世对她的打击。徐慧自小是她外婆带大的,应该说徐慧对她外婆的感情要比她的父母都要深,这是可以理解的。没有一段时间,她可能不会从这片阴影了走出来。你奶奶去世时她不也是很伤心啊,这孩子心地太善。我看你过几天去一趟也好,和她说一说话。她外婆去世之后身边要是有个亲人说一说话心情也会好些的,可离这么远谁又能经常在她身边?”

欧阳玫说:“我在学校时倒是每个礼拜天都和她在一起,看她的神情也不是太忧郁,就是我放假这几天在她那里才发现她的饭量很少。你们也不要太担心,饭量有时候也是一段时间大些一段时间小些的。她的气色很好,你一见到她就会知道了。我估计也不会有什么身体上的不适。”欧阳一鸣听后放下些心来。笑了笑说:“在学校这么多年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好像就没生过什么病,我就记得好像感冒过两次,也不是很重的。”欧阳玫撇了撇嘴笑了说:“上学时你就观察得那么仔细。哥,你可真够用心的。”毛玉琴笑。欧阳一鸣募地脸红,转头看着欧阳玫说:“是又怎么了?不可以啊,互相关心嘛。现在不成了你嫂子了啊。”毛玉琴笑笑,起身出去。

欧阳玫在欧阳一鸣说这句话时,脑中突忽想到哥哥和那个部队女护士的事,心里就纳闷,既然当时哥哥那么在乎徐慧,怎么就会和那个护士扯上了关系呢?当时哥哥又是怎么想的?难道哥哥那时候就是如自己所想的脚踏两只船?想到这些时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对于哥哥一直都是很敬重的,自知道哥哥与医院那个护士的事后,每每想起总是感觉有些反感,作为一个女孩子,她也是很反感甚至是看不起男人的这种作为的。在上海时她也曾问过徐慧两次这个问题,每次徐慧都是说那时你哥哥也是糊涂,并不愿意说一些具体的情况,也不愿意多说。自己和哥哥在一起时,有时也会想起他的这件事,有心想问一问,怕影响哥哥的心情也一直没问,她也知道哥哥好像也是很在乎那个护士的。

欧阳一鸣笑笑问:“玫子,给哥哥汇报一下。”欧阳玫转头看他疑惑地问:“汇报啥?”欧阳一鸣笑着说:“学习你已经结束,工作你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始,剩下的是什么?”欧阳玫看他说:“生活?这有什么好汇报的?”欧阳一鸣哈哈笑了两声说:“生活里最重要的要是爱情了,你该不会说你现在还没有遇到吧?”

欧阳玫脸红了下,笑了两声说:“像你妹妹这样的美女加才女,我说没遇到谁会相信啊?”欧阳一鸣说:“这我相信。”欧阳玫头一歪说:“可没有本小姐看得上的。”欧阳一鸣笑了说:“不会吧,那么大个学校就没有配得上你的?”

欧阳玫笑笑说:“有些要在考察的范围。”欧阳一鸣说:“现在都毕业了,想考察也没机会了。”欧阳玫说:“毕业滚蛋的那些我没有看得上的,现在要考察的当然是留在上海的。”欧阳一鸣一听肯定是有故事的,便问:“说说,这个人是干嘛的?”徐慧想了想,笑笑说:“你现在不要和爸爸妈妈说起啊,不知道能不能成,我现在也不想说得太早。就先和你说一下,你帮我参考参考。”欧阳一鸣点头说:“我不和爸爸妈妈说。”

欧阳玫红了红脸说:“他也是助教,早我两年毕业的,现在教英语。”欧阳一鸣问:“人咋样?”欧阳玫说:“人品和长相都不错的,可就是不太爱说话。”欧阳一鸣笑了问:“那他是怎么追得你啊?”欧阳玫说:“也谈不上什么追不追的。他给我写过你几封信,当面要他说啊,他还真不敢。”欧阳一鸣笑了说:“是啊,可以想象的。”欧阳玫说:“他的老家是安徽六安的,家庭条件不好,山沟的。”

欧阳一鸣在这时就想起了自己和刘燕的事,于是说:“玫子,你找的是人不是家庭,人优秀就行,没必要,也不能去考虑人家的家庭的。”欧阳玫说:“我知道,我也没有看不起他是农村出来的。他能够留校也说明他是很优秀的。只是我现在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接收谁,我还要对他考察一段再说。”欧阳一鸣问:“你们俩现在有多久了?”欧阳玫说:“从他给我写第一封信时到现在也有一年多了。”

欧阳一鸣问:“约会过?”

欧阳玫红着脸说:“就一起晚上出去过几次。你不知道,他的话真难说,在一起也没说过多少话。上课时倒是嘴挺溜的。”欧阳一鸣笑了说:“那是怕你吧?”欧阳玫说:“哎,我还真感觉他有些怕我。”欧阳一鸣哈哈笑了两声说:“人家是怕你不要他。”欧阳玫笑了说:“有这个因素。”欧阳一鸣说:“不能让人家对你有畏惧心理。你要是感觉人家不错就答应人家,别让人家整天心里七上八下的。”欧阳玫说:“这我不能听你的,我一定要对他考察透彻了才能表明我的观点。”

欧阳一鸣问:“你说实话,你对他是什么感觉?”欧阳玫说:“说实话我也挺满意的,他人不错,长相也很英俊。”欧阳一鸣问:

“有他的照片吗?”欧阳玫摇头说:“没有,他是给过我一次的,我没要。”欧阳一鸣抬手指着她说:“糊涂,也要一张拿来我看看,帮你参考一下嘛!”欧阳玫说:“那会我就想,没和他确定关系,要人家的照片干嘛,现在想想真该要一张了。哎,这样吧,等开学后你有时间去一趟我们学校,看一看他,那样更直观的。照片能看出多少啊。”欧阳一鸣说:“行,下个学期我就是特的去见他也要去上海一趟。”

欧阳玫说:“得了吧你,你去上海最重要的也是去看慧姐,我这也就是顺带。”欧阳一鸣说:“就你的心眼多,我是你哥,你的事我能不操心啊!”欧阳玫说:“这倒也是。”欧阳一鸣说:“真的感觉不错就要和人家明说。老是不远不近的也不好,你今年也有二十二了,这件事也是应该考虑的。”欧阳玫说:“二十二就算大啊?你还怕我就嫁不出去?”欧阳一鸣笑了说:“那倒没有,就我妹妹这样的美女加才女还能愁嫁了?”欧阳玫头一昂说:“那是。”两人开心地笑。

欧阳玫说:“其实我有时想一想慧姐那个时候的胆量可真大,没和你打招呼她就能一个人来咱家,搁我可没这样的胆量,我现在想一想有一天要去见他父母都有些害怕。”欧阳一鸣又想起第一次徐慧来自己家的情景。自然又想到了刘燕。那个时候是自己要请刘燕来的,刘燕没来,徐慧却来了。想一想也亏着刘燕没来,要是那时刘燕来了,自己的家人和亲邻都见到了刘燕,到了后来再因为刘燕的家庭不同意而断了关系,倒也会引起人们的笑谈的。他最怕的就是人们会议论自己是有意地去攀刘燕那样的高级干部家庭。

欧阳一鸣说:“那一次徐慧来我也确实没想到,有时候徐慧做起事来也是挺让人感到惊讶的。”欧阳玫说:“还是慧姐太在乎你,她那勇气我也真的很佩服。”欧阳一鸣点点头,说:“可有时也会让人一下子难以接受。她的个性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个性。”

欧阳玫说:“是啊,不过想一想慧姐那样做又很单纯,好像考虑这些问题时也很幼稚,不过,也是很纯真的。”欧阳一鸣说:“是啊,是这样。”欧阳玫说:“有些事情她又考虑得很周全,有些忍耐力又是令我也感到惊讶的。但就那次咱们俩去她家,当时她看到你和那个护士的照片能够那么冷静的处理我就很佩服,搁在我身上恐怕做不到。”欧阳一鸣募地脸红,脑中就又想到刘燕,就又想到当时在徐慧家的情景,也是在心里暗自感叹。

欧阳玫想了想说:“那次她出国前来咱们家要求和你领结婚证,后来我也考虑过很多次。也是可以理解她当时的心情的。”欧阳一鸣低着头没说话。欧阳玫看着哥哥问:“哥,我早想问一问你,你和那个护士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欧阳一鸣心里一颤,心情霎时感觉异常沉重,看了看欧阳玫说:“这些事都过去了,我也不想再说。”话毕低下了头。

欧阳玫看了他一会,说:“哥,我不隐瞒我的观点,说实话,我一直对这件事很反感,也很疑惑,我总感觉这样脚踏两只船的事不应该是你所能做出的。你当时真的是谁也舍不得?你就没考虑那样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欧阳一鸣浑身抖了下,抬头看着妹妹,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问:“玫子,你一直认为我是脚踏俩只船?”欧阳玫疑问地看他问:“你当时不就是那样吗?”

欧阳一鸣轻摇了摇头,说:“玫子,我也和你说实话,我和刘燕恋爱的时候,并没有和徐慧谈起过感情的事。我知道徐慧对我的心意,可我们俩确实都没有摊开过感情的问题。就是咱奶奶去世那会,我也没有和徐慧说过感情的话。但我不能不承认我是错误的,那个时候我一直怕伤害徐慧,一直没有和她说出我与刘燕的事,所以,我确实也是伤害了徐慧的。现在想起来也不知道是对是错,假如我那时和徐慧说出来和刘燕的关系,也可能就不会有现在我和徐慧的关系。所以,有时候我也想,或许我那时候就是在脚踏两只船,就是舍不得都放弃。所以我现在也感到对不起徐慧,所以我想加倍的将我的感情给徐慧。”

欧阳玫在欧阳一鸣说话时一直紧紧地盯着他看,听完话后蹙眉道:“哥,我一直不知道真相。你是说慧姐来咱们家两次你都和慧姐没有公开过感情?”欧阳一鸣点点头说:“你可能会不相信,但这是真的。可我不能否认我在和刘燕恋爱时也是很在乎徐慧的,在一定意义上我是把徐慧当作咱们家的人的。那个时候我真的很痛苦,我真怕伤害徐慧。那次咱们去徐慧家,也就是在那个学期刘燕和我分开,在你旭瑞哥的操作下我才和徐慧公开关系的。”欧阳玫问:“可那时那个护士怎么就会和你分开呢?她和你的感情不是很深?”

欧阳一鸣沉思了会说:“或许就是天意。上天不想让我伤害徐慧,至少想让我尽量少的伤害徐慧。徐慧那次来咱们家和我领取结婚证,我非常理解她的心情。这件事我除了为她对我的感情而感动外,也是感觉对不起她。”欧阳玫说:“哥,你能把你和和那个护士的事和我说说吗?”欧阳一鸣叹了口气,说:“我是真不想再提这件事。今天既然和你说起了,我就都和你说说吧。不过这件事你不要再和别人说,你以后也不要在你慧姐面前再提起这件事。”


欧阳玫点点头。

于是欧阳一鸣便把自己那次住院与刘燕认识,相爱一年多后刘燕又与他分手的事大落说了一遍。未了流下了眼泪,说:“所以我说,找对象不要去看人家的家庭,关键是要看人,你是和你找的爱人一起生活,而不是和他的家庭一起生活。当然刘燕那个家庭是很特殊,她之所以那样和我分手是迫不得已的,这些我很清楚。我不怪她,我现在只祝福她幸福。与刘燕发生的这段感情我也从没有后悔过,我有些时候就是感觉对不起徐慧,因为那时尽管我和徐慧没有公开我和她的关系,我们俩谁也没有摊开过感情,没有过一次约会,但我心里清楚徐慧是喜欢我的。可感情的事有时候就是那么身不由己,我和刘燕刚见面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我和刘燕的开始是刘燕提出的,但我还是不能说我对徐慧没有内疚。在徐慧来咱家两次后,我的心情非常不好,加上那时咱奶奶和我的恩师程教授去世,我真的快崩溃了。那时候的心情没有办法形容,明明知道自己不忍心伤害徐慧,却又知道必须有伤害她的那一天。我心里也清楚对徐慧我也是倾注着感情的。那时候就只想把她当作咱们的家人,可自己也知道不可能,我一但和徐慧摊开与刘燕的事,徐慧就有可能也会崩溃,就会恨我终生。所以,我一直犹豫,一直不愿意或者说不忍心和她说起刘燕的事。玫子,那样的感情经历很痛苦,我只想你不要遇到我这样的事。

有些时候我也想,我和刘燕的事可能就是上苍在作弄我,就是在故意让我承受那段感情的蹂躏,就是想让我记住那样的痛苦,以后才能更好的待徐慧。”欧阳一鸣说着话时眼中含泪。

欧阳玫在哥哥说着时,一直就静静地听,没有插过一句话,这会说:“哥,我一直不知道你的这些事,我本来就认为你和慧姐正谈着恋爱,住院时却又和一个护士好上了,就是认为你脚踏两只船。所以那时我也很生气。那次在奶奶坟上我也说了一些过火的话,我要是知道你这些事是不会说的。哥,你别怪我,别生我的气。”

欧阳一鸣笑笑说:“我还能生你的气啊?我也知道,你那时虽然生我的气,还能在心里真的气我啊?毕竟你是我的亲妹妹。但我也确实就是感到欠了徐慧的。徐慧是个好姑娘,我心里清楚地,她对我的感情也是很让我感动。所以,我现在就只想加倍的对她付出我的感情,我也会一辈子都对她好的。”

欧阳玫点点头,低头想了阵,抬头看着欧阳一鸣问:“哥,你说实话,你现在对那个,那个刘燕还惦念吗?”欧阳一鸣的眼泪悄然流下,心里一阵阵地悲哀,轻摇摇头,低着头说:“我有时候会想起她。她之所以和我分手不是她的错,是她的家庭逼她的,我没有任何理由怪她的。”悄悄摸了下泪,抬起头看着欧阳玫苦笑笑说:“不说了,都过去了,现在我的心里就只有徐慧。”

欧阳玫在欧阳一鸣悄悄摸了下眼泪时也是看得仔细,心里也是感觉有些难受,这会也就权当不知,说:“是啊,慧姐也是难得好人。”

暗自想,这刘燕还是没有对哥哥爱的真诚,不然怎么会忍心屈服于她的家庭压力而与哥哥分开?去与门当户对的高干公子结婚?也就为哥哥对刘燕的那份情而不值、而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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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过了两日,徐慧打电话到欧阳一鸣的办公室,告诉他已经去医院对身体做了全面的检查,各方面都很正常。欧阳一鸣放下心来,说:“这样的话就是你的心情问题了,你自己要知道调节你自己的心情,不要总想一些不愉快的事。心情不好怎么会有好食欲啊?”徐慧说:“我其实也没想得太多,就是饭量减小了些。这么热的天气饭量肯定要减少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过几天你来吧,我也是真的想你。”

欧阳一鸣笑道:“该不是想我想得没食欲吧?”徐慧笑了声说:“也真有可能是这样的。”欧阳一鸣说:“后天,后天是礼拜六我过去。”徐慧说:“路上一定要小心。”

徐慧自从外婆去世后,心情总是好不起来。对于她来说,外婆的去世让她好像失去了保护神。多日来,她一直感到心情非常的压抑,有些时候竟然莫明奇妙的心慌,就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似的。她想象不出会发生什么事,却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这份心情。有很多个夜晚她会从睡梦中惊醒,醒来后却又忆不起梦中所发生的事。在那时她的眼前就满是欧阳一鸣的影像。她想见到欧阳一鸣,但也知道欧阳一鸣的工作很忙,不可能经常相见的。在那时她就想,再过一段时间结了婚,婚后的一两年间一定要调在一起,不然这份思念真也能折磨人啊。欧阳一鸣现在的事业正是茁壮时期,那么就只有调到他那里去。

她也知道自己的饭量在逐渐减少,却并不感觉有一丝的饥饿,倒好像很厌恶这些饭食。但身体却没有感到有任何不适。为此,她感到茫然,她不知道自外婆去世后的这一段时间怎么会这样,这在从前的生活里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即使在自己知道欧阳一鸣和刘燕发生了那样感情时,也没有过这样的心情和心绪,更没有这样的厌食过。

欧阳一鸣开车带着欧阳玫一大早出发,不到中午时就来到了徐慧的单位。欧阳玫在实验室找到徐慧。欧阳一鸣和徐慧见面后对望着,徐慧的眼中便闪现出了泪花。欧阳一鸣看着徐慧神态非常正常放下了心来,却还是急切地问:“真的感觉很正常?”徐慧笑了笑说:

“你看我现在哪里不正常啊?”欧阳一鸣笑了说:“看你挺好的。”

徐慧抬腕看了下表说:“还要将近一个小时才下班,我去和他们说一下,请个假咱们回苏州。”欧阳一鸣点点头。一阵后徐慧换了衣服出来,说:“刚才在里面给爸爸打了电话,咱们回家吃饭。”说着话上了欧阳一鸣的车。

车停徐慧宿舍的楼下,三人一起上楼,进了宿舍徐慧便拿出哪些检查身体的报告递给欧阳一鸣说:“你看看,身体各方面都正常的。”

欧阳一鸣看了后笑了说:“正常就好啊。可你为啥就吃得很少呢?”徐慧转头看了欧阳玫一眼,再转回头看着欧阳一鸣说:“不是在电话里和你说了吗,想你想的。”于是三人笑。徐慧简单拿了两样东西,下了楼上车便向苏州驶去。

一路上闲说着话儿,自然说到了结婚的事。徐慧说:“已经和领导们说了咱们的婚期,咱们也属于完婚了,法定婚假半个月,领导照顾,给了二十天的假期,我想到时候可以出去玩几天。”欧阳一鸣说:“不然还开车去,也方便。”欧阳玫笑了说:“那是,领导结婚旅游也是不一样的,有些以权谋私的嫌疑。”欧阳一鸣就笑着说:“等你结婚的时候我来给你们当司机,也用车送你们。”欧阳玫说:“可不敢劳你的大驾。”

中午时分到了徐慧的家里,杨萍已经做好了饭。中午饭徐慧依然吃得很少,吃了几口米饭就再难以下咽。欧阳一鸣看在眼中心里着急,问:“徐慧,你是不想吃还是吃不下?”徐慧笑笑说:“不饿。可能也和这天气有关系。”杨萍这时接过话来问:“徐慧,你不舒服?”

徐慧对这一段的身体状况是没有和自己的父母说起的,所以杨萍和徐振明并不知道。徐慧说:“没事,没有感觉什么不舒服。前两天对身体进行了全面的检查,没有任何的不好,都很正常的。”欧阳一鸣定睛地看她,说:“下午咱们还是一起去医院看看,开一些健胃的药,怎么说吃这么一点饭就不是正常的。”徐慧点点头。

徐振明问:“这种现象有多长时间了?”徐慧说:“自外婆去世后好像饭量一直不太好。可我一直感到身体挺好的。”笑了笑说:

“你看你们,身体都检查过了,都很正常的,你们别担心。”杨萍有些心慌地问:“消化的好吗?”徐慧笑了说:“挺好的。哎呀,我都给你们说了检查身体很正常,别都这样看着我好不好?”


欧阳一鸣看了看杨振明和杨萍说:“爸爸,妈妈,你们别担心,下午我陪她再去医院看一看,开一些开胃的药。我想可能是外婆去世和这么热的天气对她的影响。”

徐慧听到这里眼圈红了,放下筷子对欧阳玫说:“你们慢慢吃,我去房间休息会。”说着话站起走进了房间。徐振明侧了侧身子凑近杨萍说:“没事,可能就是咱妈去世对徐慧的打击。这孩子对咱妈的感情咱们也是知道的。”

欧阳一鸣说:“我想也是,在学校这么几年她的身体一直很好,我想就和外婆去世有关。前几天玫子放假在徐慧那里住了几天,回来说徐慧的食欲不好,我和徐慧打电话就让她去医院检查了,各方面的情况都不错,体检单我也看了。你们也别担心,下午我带她去医院检查,开点药,再到街上买一些补品,一段时间她的心情慢慢好了就会正常的。”

徐振明和杨萍点点头。杨萍说:“她外婆去世的那几天,你们回去后她也经常哭,吃的也不是很多,我们也没在意,可现在你外婆都去世两个多月了,她这个样子就不正常了。下午我和你们一起去医院。”欧阳一鸣点点头。

徐振明看着杨萍说:“好了,这事吃饭以后再说吧,先让两个孩子吃饭。”杨萍“哦”了声,赶忙招呼欧阳玫和欧阳一鸣吃饭。

但这顿饭都吃得很少。欧阳一鸣也是感觉心里有些沉。

午饭后,徐振明告诉欧阳一鸣还是在招待所休息,说到了招待所说起是他按排好了的就行。杨萍说:“还是让徐慧带你一起去吧。”

欧阳一鸣说:“不用,让徐慧休息吧。”刚说完徐慧走出了房门来,说:“还是我送你去吧。”欧阳一鸣说:“不用,你休息一会吧,午睡后咱们一起再到医院看看去。”

徐慧蹙眉道:“你看你们,有这个必要再去医院吗,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天气这么热能吃多少饭啊?都在上海检查过了,啥毛病也没有的,你也看过检查报告的。”欧阳一鸣说:“不管怎么样吃不下去饭总不正常。去看一看也没什么不妥。下午也当上街逛一逛。”

欧阳玫说:“就是,权当逛逛街。”徐慧说:“好吧,你们说去就去了,现在你们倒把我想象的太娇贵了。”欧阳一鸣笑笑说:“你休息吧,我自己去招待所。”

两点多时欧阳一鸣起床来到徐慧的家里,杨萍和徐慧、欧阳玫已经坐在了客厅里,杨振明正说出门上班去。说了两句话徐振明出门,欧阳一鸣在沙发坐下,看着徐慧问:“这会天气有些热,咱们是等一会去还是现在去?”杨萍接过话说:“马上去吧,二院我有个熟人在五官科,让她带着咱们找个专家给看看。”欧阳一鸣说:“也好。”转头问徐慧:“你也没吃几口饭,感觉身体是不是有些虚啊?”

徐慧说:“没关系的,走吧。”

欧阳一鸣开车带着几个人去了二院。杨萍在五官科找了她的那个熟人。这人是五官科的护士长,四十多岁,杨萍那个剧团的一个后勤干部的老婆。杨萍就把来意说了,护士长就看着徐慧和欧阳玫问:“那个是你的女儿啊?”徐慧急忙喊了声:“阿姨。”护士长笑着应着。杨萍又指着欧阳一鸣说:“这是徐慧的男朋友。”再指着欧阳玫说:“这是他妹妹。”欧阳一鸣和欧阳玫又都喊了她。护士长看了他们几个就笑着说:“这几个孩子走在一起,人家可真要认为都是电影演员了。”

说了几句话,这人便带他们上了楼,在内科找到了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夫。护士长介绍说这位是党主任。说明了来意来,徐慧把在上海的身体检查单递给了主任。主任看了一阵后说:“都很正常的。”杨萍说:“她一直饭量不好,吃不下饭。”主任便问徐慧:“是不想吃还是吃不下?”徐慧说:“没有食欲的。”主任就说:“天气热跟食欲有关的。”

杨萍就把徐慧的外婆去世后,徐慧一直食欲不好的话给主任说了一遍。主任说:“心情和天气都有可能引起食欲不振。看这张检查报告是没有问题的。”杨萍问:“是不是还要再检查一下啊?”主任笑了说:“没有必要的,这样吧,我给她开些药,吃上一点就会好的。”毛玉琴急忙感谢。欧阳一鸣说:“有什么补药你也开一些。”徐慧说:“没有必要的。”

主任抬头看了看徐慧再看了看欧阳一鸣问:“你们是?”护士长说:“他们是一对。”主任笑了说:“听口气就像。”欧阳一鸣和徐慧脸红了下。欧阳一鸣说:“就开一些补药吧。”主任点头说:“那好,就给你们开一些。”徐慧想说什么,欧阳一鸣拉了下她,徐慧便没有作声。主任开了药单后说:“不用担心,没什么问题。”杨萍接过药单,几个人谢过主任出了门。

护士长接过杨萍手中的药单看了看,说:“这些药你们能不能报销?”徐慧说:“肯定报不了的,我的工作单位在上海,在这看病都报不了,就别说都是这样的补药了。”欧阳一鸣说:“报不了咱们就自己出钱买就是了。”徐慧说:“根本就没必要,拿点开胃的药就行了。”护士长笑着说:“还是人家疼你嘛。”欧阳一鸣和徐慧又都红了脸。护士长说:“这样,我看了这上面的药在外面的药店都可以买到的,不要在这医院拿,这里的药要比外面药店的药贵上很多的。”杨萍问:“外面不会买假吧?”护士长说:“到长寿大药房去买,国营药房质量是有保证的。”

下了楼别过护士长,几人出了医院。上车后徐慧说:“我看你也是有钱没地方花了,根本就没这必要。”欧阳一鸣笑笑说:“补品吃了总没有坏处的。你的身体虚也是应该补一补的。啥有身体重要啊!”欧阳玫笑着说:“我哥还不是疼你?”转头看看杨萍都笑。徐慧说:“好,你说咋样就咋样了,只要你有钱,我还能怕吃这些东西?三百六十五天吃这些我也愿意的。”欧阳一鸣笑了说:“那我可供不起。”

于是几个人笑。

药房买了药后,几人又去商场转了转,徐慧和杨萍、欧阳玫看衣服时,欧阳一鸣又在食品柜买了一些食用补品。徐慧见到时撇了他一眼也没说话,暗自想这男人心还是挺细,心里也是挺感动的。

徐慧和杨萍、欧阳玫各买了几件衣服,欧阳一鸣付了钱。杨萍感觉不好意思,徐慧悄声说:“他给你买件衣服还不是应该的啊!”

杨萍就让徐慧给欧阳一鸣挑了件体恤衫,杨萍坚持付钱,争执了几句,欧阳一鸣也不好坚持,也就任由杨萍付了钱。

出了商场徐慧笑着说:“妈,你倒真是的,一鸣给你买了件你就要给他买一件,也太现实了吧?”杨萍脸红了下说:“我给你们这些孩子买衣服也是应该的。”欧阳一鸣暗自摇了摇头。杨萍悄悄对徐慧说:“我怎么好意思现在就让女婿给我买衣服啊?要是你给我拿钱买我乐意着呢。”徐慧说:“我和他谁给你买还不一样,再说,我也没有他有钱嘛!”

回家后让徐慧吃了药,再吃了些补品。欧阳一鸣说到徐慧出嫁的事:“妈,我和徐慧结婚的日子还有个把月,来时候我家老人担心着路途远,怕路上有什么事耽误了中午拜堂的时辰,我不知道你们这里允不允许女孩子在男方那个城市发嫁的。”杨萍问:“你家的意思是让徐慧在你们那里发嫁?”欧阳一鸣说:“就怕拜堂的时辰给耽误了。要不还是按原来的我所考虑的,头天早来,早发嫁,中午前可能不会耽误。”

杨萍沉思了下说:“在这里发嫁的话早上三四点钟就要发,不然再晚些的话肯定要耽误中午拜堂的。按说在你们那里找个地方发嫁也可以,那样最保险,三四点钟发嫁就要让这些亲戚很早就来。其实来的这些同事和朋友也就是中午来吃顿饭。我们这里倒有这样办的。


男女双方离得远,女孩子可以先去男方那里找个地方发嫁,女方的家人也随女孩子先过去。在男孩子那举行婚礼以后,再回来女方家办些酒席。”

欧阳一鸣说:“这样也可以的。”徐慧说:“这样多麻烦啊!”杨萍说:“结婚本来就是件很麻烦的事。我和你爸都也是单位的领导,这些关系和咱们的这些亲戚是肯定要喝你们的喜酒的。这样吧,晚上和你爸爸再商议一下,也是要和你舅舅商议一下的。结婚是件大事,各方面都要考虑到。”欧阳一鸣说:“是要和爸爸和舅舅商议一下的。”

晚上吃饭时,徐慧比中午多吃了些,所有人看着都很高兴。杨萍说:“你也是,检查了身体咋就不拿些药啊,你看,这吃了些药饭量就增加了些。”徐慧笑道:“也不感觉到饿嘛,这样最好,倒也省下了不少伙食费。”杨振明就怪道:“就会瞎说。这样时间长了还不把身体搞坏了?”徐慧说:“我也没有感觉到什么,挺正常的嘛。”欧阳一鸣说:“暂时你可能感觉正常,时间长了怎么可能正常的。”

徐慧笑了说:“这我可得感谢你,不是你这样关心着我,带我看病,给我买补品,时间长了我不是要垮啊。谢谢你哦。”于是满桌人笑。

晚饭后全都坐在客厅里说着徐慧出嫁的事,基本定下来徐慧先去欧阳一鸣的家发嫁,成亲拜堂,三天后徐慧和欧阳一鸣再回到苏州办一些酒席,招待这里的亲戚和朋友。

说了阵话后,家里来了客人,欧阳一鸣和徐慧、欧阳玫进了徐慧的房间,闲说了一阵话后,欧阳一鸣说去招待所休息,徐慧就拉欧阳玫站起,说要去送他。欧阳玫迟疑了下,冲徐慧诡秘地一笑说:“慧姐,我不舒服,我不去了。”徐慧急忙问:“哪里不舒服啊?”

欧阳玫附耳对她说:“我没有不舒服,我不想耽误你们说悄悄话。”徐慧笑了,抬手指了下欧阳玫的额头说:“就你的鬼点子多,走吧,一起去。”欧阳玫摇头说:“不去。”说着话低头笑。徐慧脸红了下对欧阳一鸣说:“走,她不去就不去。”欧阳一鸣笑笑和徐慧来到客厅和杨萍说了后出了门。

下了楼徐慧挽住了欧阳一鸣的胳膊,歪头问:“你知道刚才欧阳玫说了啥?”欧阳一鸣嘿嘿笑了两声说:“知道,她肯定是怕耽误咱们俩说话。”徐慧说:“聪明。”欧阳一鸣说:“她那是知趣呢,要跟着来我能烦死。”徐慧咯咯地笑,说:“傻样,有啥悄悄话说啊。”欧阳一鸣说:“那要看你想说啥了。你要是说想我、爱我,总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吧。”徐慧笑着说:“我才不说呢。哎,你想我不?”欧阳一鸣说:“当然想啊。看看,这话就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吧。”两人便又笑。

徐慧说:“我还真是想你,这一阵晚上老是做梦,梦醒了就是想不出梦的是什么。醒来就睡不着,就老是想你。”欧阳一鸣说:

“欧阳玫回到家说你也吃不下饭,我的心里就跟长草似的。你也是啊,知道自己吃不下饭休息也不好还不去检查啊,最起码的也要买一些补品吃啊,我现在供你每天吃补品还是没问题的,要钱干吗,只要身体好才是最重要的。”徐慧说:“我只是感觉吃不下饭,也没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以为是天气热引起的,其实也没什么事,检查还不是很正常?我就是有时晚上休息不好让我很烦恼。”欧阳一鸣说:“下午看医生你也不说一说,对症开点药就好了。”徐慧说:“也不是经常的,有的时候就那样,我想也可能和食欲不振有关系。不要紧,有你给我买的补品,吃了后准没事。”

欧阳一鸣笑了说:“那就吃,吃完了再买,这次来我也没带多少钱,回去后我给你寄一些去。”徐慧说:“不用,我手里有钱。要不多少天就结婚了,回去我需要的话从你那里拿就是了,没必要还要寄钱给我。”欧阳一鸣点头说:“你要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现在你要记住,你的身体不光是你徐慧一个人的,也有我欧阳一鸣一半的。”徐慧笑了说:“去你的,说这话也不嫌肉麻。”欧阳一鸣笑着说:“可不就是这样的,结了婚就是我有你的一半,你也有我的一半嘛。”徐慧娇羞道:“我还没有和你结婚呢。”欧阳一鸣说:“错,两年前你就已经是了。你能说不是?”徐慧咯咯地笑说:“我承认,承认还不行了?傻样儿。”

说笑着进了招待所,徐慧招呼服务员一起上楼开了间单人房,徐慧和欧阳一鸣谢了后将门关上。两人手拉手在床沿坐下,欧阳一鸣便迫不及待地抱起徐慧放在自己的双腿上,两人紧紧地拥在一起深情缠绵地亲吻起来……两张口分开时,两张红红地滚烫的脸面对着,两双火辣的眼光对视着,欧阳一鸣颤着声音说:“徐慧,我想你、爱你。”徐慧说:

“我也是。”欧阳一鸣紧紧地抱着她,夏日里单薄的衣服令这对男女的肉体透过这层衣着贴在一起,徐慧那对鼓鼓地乳房就紧紧地贴在欧阳一鸣那宽厚的胸膛上,此时的欧阳一鸣不免意乱神迷。他那男性的本能的欲望也在瞬间涨起,看着怀里的徐慧,他想伸出手去抚摸徐慧的身体,甚至想完成男女间那种他渴望已久的性事,但他看着徐慧时心里还是不由得生出一丝无言的胆怯,他知道要想在婚礼前与徐慧做出那种事,徐慧是不可能愿意的。他在这时只有痛苦地压抑。

欧阳一鸣感觉这份压抑令他得浑身颤抖,他哆嗦着声音说:“徐慧,我,我真想咱们俩,咱们俩很快的结婚。”顿了下说:“我说的是,咱们、咱们很快就举行婚礼。”

徐慧看着欧阳一鸣的神态和听着他那种焦渴地声音,心里知道欧阳一鸣的心思,隐隐有感觉一阵说不出的恐惧,这份恐惧让她感觉浑身有些发冷。这种不由自主的恐惧让徐慧自己都感觉无法解释。她是个女人,当然也会有女人所幻想的男女性事,每次想起时也能兴奋一阵,但总会被这种挡不住的恐惧所代替。她知道肯定会有那一天、那一刻的。她想,就是再恐惧,也是要在新婚之夜将自己的身体交给欧阳一鸣的。她想,或许所有的女人在第一次将身体交给男人时都会产生恐惧,第一次过去后就会很自然了。但她绝不会在新婚之前将身体交给欧阳一鸣,这份被她珍视为生命的第一次一定要在新婚之夜才能交给他。

徐慧说:“一鸣,对不起,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请你尊重我,我想把这份东西在咱们的新婚之夜交给你,不然我会一辈子都很遗憾的。”欧阳一鸣看着她喘着粗气说:“可咱们已经领取结婚证两年多了,咱们早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了……”徐慧说:“我知道,可我就是想在新婚之夜才给你,我太在乎这件事了,再等一等,很快咱们就会结婚了。”

欧阳一鸣愣愣地看着她,他想不明白,甚至不理解为什么徐慧会有这样顽固的思想,甚至会在心底涌出对徐慧这种做法的恼怒。

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是必须要尊重徐慧的,不然就会伤害了她,伤了她的心。片刻后,心里也暗自为徐慧这样在乎自己的贞操而感叹,他想,这样的贞操观或许也只有徐慧这样纯洁的女人才会有。脑中便又想起自己和刘燕所发生过的性事,感觉难以控制,便紧紧地抱住徐慧,将头埋在徐慧的脖颈里。

好一阵两人无语,只有两个人从鼻孔里发出的急促的喘息声。徐慧挣了挣说:“一鸣,让我起来,咱们说说话好吗?”欧阳一鸣没言语,抬起头看看她,一张嘴便又压在了徐慧的嘴上。又是好一阵,两人亲吻着……分开后徐慧挣了挣坐起,抬手理了理头发,红着脸看着欧阳一鸣说:“坐在沙发说会话,老这样、老这样你也……”欧阳一鸣强压心中的欲火,他感到从心里到身体都是那么的难受。点点头但却没起身,眼圈不由得发红发涩,有种感觉就想哭出来,心里感觉难受委屈。

徐慧看出了欧阳一鸣此时的情绪,心里涌出了一股强烈地愧疚,一下紧紧抱住欧阳一鸣,好一阵才说:“一鸣,你怪我吗?”欧阳一鸣说:“没有。”徐慧说:“对不起。”欧阳一鸣说:“别这样说,我理解、我理解的。”说着话眼泪却流下了。

徐慧感觉到了,心里便感觉异常的愧疚,抬起头看了看欧阳一鸣,便又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喘着粗气。一阵后颤抖着声音喊了声:

“一鸣。”欧阳一鸣应了声。徐慧问:“你、你真的很想吗?”欧阳一鸣心里一颤,急忙说:“不、不、我没有。”徐慧羞红着脸,颤抖着声音说:“你、你要真想、我、我就给你……”

欧阳一鸣瞬间感到一阵晕眩,愣愣地看着没有抬头但却感到身体在抖动的徐慧,说:“不,不行,我一定会尊重你的,很快、很快咱们就要结婚了,就按你说的,就等到那一天。”徐慧慢慢地抬起头来,涨红着脸看着欧阳一鸣说:“真是,真是委屈了你。”欧阳一鸣笑笑说:“别这样说。我、我很欣赏你。”徐慧笑笑,片刻,脸上又显得很痛苦的表情,说:“一鸣,我、我确实很害怕。说实话我也想,可我就是害怕。”欧阳一鸣紧紧地抱住她没有言语。

徐慧在一阵后起身告辞,因为她也感觉到这样呆在一起时可能自己都无法控制,欧阳一鸣也真有可能就会做出什么事来。

欧阳一鸣送了徐慧回去,他有些不放心徐慧一个人在这夜晚的宿舍区行走。尽管徐慧一个劲地说这是在自己的家里没事的,欧阳一鸣还是把徐慧送到了她家的楼下。

这晚,欧阳一鸣回去后躺在床上,身体里爆发出的那种激情令他无法自己。他手淫了,射精了。但奇怪的是他想把这件事和徐慧联系在一起,脑中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与刘燕一起做爱的场景。

情缘欲海(149 )

第一百四十七章


金玲和梁超自那次从蟠州见了欧阳一鸣和徐慧回去后,本打算永久的不将见到欧阳一鸣的事和刘燕说起,但思想着欧阳一鸣和徐慧的恩爱和刘燕一个人带着孩子无奈,心里总也不是个滋味。每每想起刘燕带着她那个可爱的儿子生活时总是感觉心里很沉;每每和梁超激情过后,总会想起那张宽大的床上睡着的孤独的刘燕。有好多次躺在床上与梁超说起刘燕,金玲也总是泪眼盈盈的。

从那次在刘燕的那张床上和刘燕的谈话中,她清楚刘燕目前是没有再婚打算的。旅游回来后也是给刘燕打过电话的,当然是按照原来的想法,没有和刘燕说出去了欧阳一鸣哪里的事,她担心刘燕在知道了欧阳一鸣和徐慧的事后精神受到打击。之后又通了几次电话,却越来越有冲动想把见了欧阳一鸣的事说给刘燕听。

这天晚上躺在床上他和梁超说起了这个问题:“梁超,我越来越想把咱们见到了欧阳一鸣的事说给刘燕听。”梁超瞪眼看了她片刻说:“你是脑子里的哪根筋又跳动了?咱们不是都说好了不和刘燕说吗?你和刘燕说我们去见了欧阳一鸣有什么好处?不是更让人家刘燕伤心吗?刘燕和那个欧阳是没有任何希望的,人家欧阳已经和那个徐慧领取了结婚证不说,现在也有可能已经举行过婚礼了。就是人家没举行婚礼,人家也是有夫妻之实的。你没听那天欧阳介绍徐慧是夫人啊?我看人家那两个人才是最般配的一对,不管从哪方面都绝对的般配。你看,他们是大学同学,都是有学问的人,现在欧阳又是院长了,人家徐慧还去留洋两年,都是有本事的人。再说,我看那个徐慧也是要比刘燕漂亮的。人家欧阳现在怕早就忘了刘燕,你现在还和刘燕说这些干嘛?刘燕听了后能心里好受?”

金玲听梁超说完,好一阵看着他,问:“说完了?”梁超笑笑说:“你想一想是不是这么回事?你和刘燕说了刘燕也不能还去找人家欧阳吧?”金玲抬手指了下梁超的额头说:“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逞强了,你知道我想说啥就说了这么一大堆?我看你们这些男人也是不能惯的!我说要让刘燕去找人家欧阳了吗?我还能不知道刘燕和欧阳现在根本就没有一点希望了?我的意思是说,把见欧阳的这件事说给刘燕听,说不定还会对他再婚起到一些作用的。我是想让她彻底的对欧阳失去幻想。我看得出也听得出,刘燕尽管嘴里说对欧阳不抱任何希望,说她现在离了婚带着个孩子配不上欧阳,其实她的心里还是想着欧阳的。我想和她说了现在欧阳的事,刘燕可能就会在心里彻底的对欧阳死心。

或许刘燕听说了欧阳和徐慧的事后会痛苦几天,但也说不定就可以激一下她,令她很快有再婚的念头。不然她的心里说不定就一直存有着对欧阳的幻想。你说是不是?“梁超笑笑说:“这可能也就是你想的。我看刘燕还是没遇到合适的,她在心里还是想把再婚的对象和欧阳相比。不是我说,你说刘燕当初那样做对吗?就是家庭再逼她,如果真的爱人家欧阳,真的非常在乎人家欧阳,就能那么狠心的不要了人家欧阳去和那个张雷结婚?

说白了还是在乎门第的。自从知道了刘燕的事后我也一直想,就凭刘燕那样的性格,离婚一个人带着孩子都能那样坚决,假如她不在心底在乎门第,又有谁能左右得了她?还是她的内心里有那样的因素。“金玲没好气地说:“她要是真在乎门第能和张雷离婚啊?!”梁超说:“那是她没有了办法,她发现就张雷那个德行她没办法再接受了,这也是刘燕的性格。以她那样的性格又能长期忍受自己的男人长期的有别的女人?我相信刘燕的父母在知道了她和欧阳的关系后肯定是阻拦过她,给她过压力。但她怎么也不该就那么早的甩了人家欧阳就和张雷接了婚的。”

金玲想了想说:“我也是一直很奇怪刘燕怎么就会那么早的结婚,又会那么早的生孩子,我问过刘燕可我也知道她的话不是真的。

你说的这些也有可能,但我想当时刘燕还是遇到她父母非常大的压力,不然不会就那么着急的结了婚。可能她也就是想早一些摆脱父母的压力,随父母的心愿嫁了算了。一定程度上刘燕也是很无奈、很可怜的。”

梁超点点头说:“不管刘燕的家庭是什么地位,刘燕今天的结局都是很令人同情的。但是,我想你没必要再和她说起人家欧阳和徐慧的事。我想,刘燕之所以现在不愿意再婚,还有可能是她的心太高,还是在心底以为她和她的家庭地位是高人一等的。咱们现在也不好说这些话,总不能和她说你现在是离了婚的人还带找个孩子,就把再婚的条件降低点吧?以她那样身份的人可能也会不服气,也可能还会说咱们什么呢。”

金玲说:“废话,这种话当然不能说,但至少可以多劝一劝她再婚的,我是一直在心里放不下她。”梁超说:“联系的时候就说几句也可以,但没有必要说得太多,刘燕也是一个很有思想,有时候也是很固执的人。”

金玲说:“所以我想把欧阳的事情说给刘燕听,让她彻底的对欧阳死心,她在听说欧阳的事后可能会痛苦几天,就会对欧阳失去渴望,可能就会考虑接受别的男人而再婚的。你不要说她是在乎她自己的家庭地位,其实说实话就以她自己的条件和她的家庭地位,就是现在她离了婚带着个孩子,也有可能找到一个没结过婚的很好的男人的。梁超,你也知道我在心里对刘燕的这份感恩之情,你也知道我和刘燕的姐妹感情。说实话我也真的是帮不上她什么忙,就想多劝劝她,只要她能幸福了,我也心安了。你说就她现在这个样子,我是想起来就不好受。只要能帮上她什么忙的事,我都想试一试。”

梁超说:“你要真想这样做那你就和她说,但是不是会适得其反也说不定,你还是认真地考虑下。”金玲说:“能会有什么反作用呢?我想刘燕听说了欧阳和徐慧的时候会有两天心里不好受,但我想不会一直不好受的,她也早就在心里接受了这个现实,只是不了解现在欧阳和徐慧的情况,说不定心里还有希望欧阳重新回到她身边念头,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这样和她说出来欧阳和徐慧的事,就会断了她所有的念想的。你说是不是?”

梁超说:“既然你这样想那你就试一试,我也不知道正不正确。不过别把人家欧阳的联系方式和刘燕说,真要是刘燕再和人家欧阳去联系的话。将会影响人家欧阳夫妻的感情,刘燕也不会得到什么的。欧阳不会离开徐慧再返回刘燕身边吧。”金玲说:“你也把刘燕想得太贱了吧!我想,就是刘燕知道欧阳在哪,也不会在知道欧阳已经结过婚后还去和他联系的,不然刘燕在不确定欧阳有没有结婚的这一两年还不去找欧阳啊!刘燕不会是那样的人,你放心。”梁超说:“随你,你看怎么好就怎么办吧。但我想,就是刘燕和人家欧阳联系,人家欧阳也不一定会搭理刘燕。毕竟刘燕是把人家欧阳伤的很深的。”金玲听了梁超的话后心里不快,但也不好反驳什么,一转身睡去了。

夏至刚过,天气已经很热了。大地万物洋溢着它的活力与美丽。天空是蓝蓝的,阳光是明媚的,白云飘在空中缓缓地轻移,浪漫而悠闲地俯视着大地上心揣各种心事,身遭各种经历的男女。“吃过夏至面,一天短一线”,白昼逐渐变短了。

这日刘燕晚饭后在家里接到了金玲的电话。金玲先是寒暄了一阵,询问了孩子的一些情况,再就说到了刘燕的个人问题。金玲问:


“刘燕,我每次打电话去都要说到你这个问题你烦不烦?”刘燕沉思了下说:“金玲,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真的不想谈及这个问题。”

金玲说:“我也真怕你烦,可我就是忍不住,啥时你能考虑你的个人问题,成了家了,我也就放下心了。”

刘燕苦笑笑说:“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啊?这也不是上街买菜,离了婚的女人更不会就那么随便的接受那个男人的。”金玲想了想问:“刘燕,你说心里话,你是不是现在的心里还想着欧阳啊?”刘燕心里一颤,便感到异常的痛苦,说:“金玲,我就是再想着他又能咋样?想也没用的。”金玲说:“你这样想就对了,没必要再想的。”

刘燕想,又怎么能不想呢,他的孩子整天在我的身边,由不得你不去想他。说:“金玲,怎么可能忘记呢?我也想强迫自己不去想他,可我控制不了自己。”金玲说:“你如果再有了心上人就会淡忘很多的。”顿了下问:“刘燕,你说实话你现在对欧阳是不是还抱有幻想?”

刘燕心里说,还抱什么幻想啊?心里清楚欧阳不会不和徐慧相爱的,自己也是感觉已经不配欧阳的,还能抱什么幻想?就是舍不下而已。说:“金玲,我根本就没抱什么幻想,我以前也是和你说过的。”金玲说:“我总感觉你的心里还是对他抱有幻想,只不过你不愿意在心里承认罢了。刘燕,假如你知道欧阳已经结了婚会怎么想?”

刘燕的心就像被被揪了一下似的发疼,嘴里还是说:“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这是正常的。”金玲说:“假如你知道欧阳现在已经和徐慧结了婚,也知道他们很幸福,还知道欧阳现在混得很不错你会怎么想?”刘燕说:“我也是可以想到他会很幸福,也会发展得很好。

我一直在祝福他。“话毕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便狂跳起来问:”金铃,你怎么要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见到了欧阳一鸣?“金玲说:”我一直没有和你说这件事,我怕你伤心。刘燕,我现在也不瞒你了,上次我和梁超从你那走后,从北方回来的途中去找了欧阳。

“刘燕一听愣在了那,片刻脸便涨得通红,急切地问:“什么?你说什么?你、你那个时候去见了一鸣?你去一鸣所在的大学见了他?”

金玲说:“我去了那所大学,没有见到他,他没在那所大学教书。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刘燕的心咚咚地跳着,哆嗦着嘴唇问:“你是说、你是说一鸣没有在大学教书?那他去了哪?他现在在哪?他过得好吗?”金玲说:“我就知道你从心里放不下他。欧阳现在在他老家的研究院工作,本来他是被学校留校当老师的,后来被他们市的研究院要走了,是市长亲自派车把他从学校接走的,他现在已经是研究院的副院长了。”

刘燕听到这里哗地流下了眼泪,沉默了一阵才说:“我就知道他会有出息的,我就知道他是最棒的。没有谁能比得上他。”金玲叹了口气说:“刘燕,真难得你对他的这片情。刘燕,我就知道你是放不下他,我还希望他没有结婚心里也是和你在乎他一样的在乎你。

所以我从那大学又去了蟠州,也就是欧阳所在的那个城市。”刘燕的心再一次狂跳起来,感觉有一些窒息,急忙问:“你、你是说你去找了他?你见到了他?”金玲说:“我见到了他,也、也见到了徐慧。他们俩在学校就公开了关系,毕业以后不久就领了结婚证,徐慧去德国学习了两年也回来了,那天我和梁超见到他们,欧阳是介绍徐慧是他的夫人的。他说他们很快就会举行婚礼,这几个月过去了,我想他们已经举行过婚礼了。”

刘燕在金玲说话时,心便一阵阵地绞痛,好一阵后轻轻地颤着声音问:“他、他问起过我吗?”

金玲说:“刘燕,我说了你也别难过,欧阳根本就没有问起过你一个字。我今天和你说这些,就是想让你知道,你的心里就是再有欧阳,人家的心里可能已经没有你了,你何必再守着对他的那份感情?天下的男人多的是,难道就他一个欧阳一鸣优秀?凭你的条件你完全可以找一个同样优秀的男人,刘燕,你也就忘了他吧。本来我去找欧阳一鸣是抱着希望去的,我希望他的心里还能有你,还希望他还没有成家你们俩还有希望再回到一起,见了他后我才彻底的死心了。刘燕,你也就对他死了心吧,在我看来,男人没有一个能像咱们女人这样痴情的,咱们女人其实有时候就是很傻的。忘了他吧,你要有你自己的生活,你应该拥有你的幸福生活,你肯定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的。”

刘燕说:“金玲,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怪一鸣什么,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对起人家。好了,现在我也知道他过得很幸福,发展得也很好,我挺高兴。谢谢你为了我的事专门去找他一趟。其实是没有必要去找他的,我想也想得到他会很幸福,我要是知道你会去找他会阻拦你的。不过你现在给我带来了他的消息我还是很感激,也很欣慰。谢谢你。”

金玲说:“我给你说这些不是要你谢我什么的,我是想让你彻底从心里对他死了心。人家过得很幸福,你为啥就不能去寻找你的幸福?刘燕,答应我,答应我考虑你的个人问题吧。不然年龄越来越大,就没有现在的条件了。再说孩子现在还小,你要是和别人结了婚,孩子也是可以很容易接受这个男人的,不然长大了后他也就会有想法,就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些隔阂了。你要从各方面,各方面去考虑你的个人问题。”

刘燕听的心一阵阵地颤抖,说:“谢谢你金玲,我知道你是真心关心我,不过这件事我还是要慎重考虑的。我会考虑。”此时的刘燕感觉非常的疲惫,甚至感觉到有一些晕眩,敷衍了金玲几句便挂了电话。

刘燕放下电话后愣愣地看着地面,脑中有一阵是空白的,稍顷便在眼前那么清晰的浮现着欧阳一鸣的影像,好像欧阳一鸣就在她眼前似的两人对望着。继而欧阳一鸣的身边便就出现了徐慧影子,那次在病区门口所见到的欧阳一鸣和徐慧走在一起的神态就在眼前晃动。

这一刻,她似乎有些狂躁,有些神经质,腾地站起,嘴里自语着:“他是我的,他是我刘燕的……”保姆在这时哄睡了儒涵恰好出门,见到刘燕这副神态有些慌张,急忙问:“刘姐,你、你怎么了?”刘燕转头看看保姆,瞬间醒过神来,红了脸说:“没事、没有什么事。”

说着话抬动无力的脚步走进自己的房间,坐在床沿边抑制不住心里的哀伤,眼泪刷地流下,继而便爆发出一阵无法控制的悲情,一转身扑到了床上失声痛哭起来。

好久一阵止住了哭的刘燕,在这时她感觉心中的闷气释放了很多,翻身平躺在床上,无神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天花板,无奈愁悲地想:“都过去了,还想这些干吗?还想他干吗?这些都是自己早也就在心里想过了的。”但她也清楚,自己是在这一生都不可能从心底抹去那段记忆,忘记那个他最爱的男人的。在这时她才知道,尽管自己曾经无数次的想过欧阳一鸣会和徐慧结合,但心底还是对欧阳一鸣有一些企盼的。似乎从来就没有真正地从心底放弃过与欧阳一鸣在一起的渴望。现在从金玲嘴里知道了欧阳一鸣的一切,知道他和徐慧早就领取了结婚证,可能也已经举行过了婚礼,两个人正恩爱着过着属于他们的幸福生活,心里还是忍不住生出巨大的妒嫉和伤感。她感觉心里一阵阵地发疼。


思想着金玲刚才的话语,清楚金玲是有些怪欧阳一鸣绝情的。心里就说“是啊,一鸣,我从就没有在心里放下过你,我是时刻祝福你能够过得幸福的,可你为何见了金玲就没有打听我的只言片语呢?难道你在心里真的已经把我彻底的抹去?难道你就真能忘记咱们俩相处那些时刻?难道我在你的心里已经是一钱不值的贱女人?难道你真的会在心里恨我一辈子?一鸣啊,你知不知道,没有什么人能够像你那样让我在意,我爱你,不管到了啥时候我都爱你,我是永远也忘不了你的啊!你怎么就能这样狠心的把我忘记?难道真如人家所说的,身边有了个漂亮的女人,就会把以前相爱过的女人视为草茎,一钱不值?一鸣,你能不能想像得到我对你的这份情感啊?你能不能想到我就是因为太爱你而生了你的孩子?现在我和你的孩子每天相守在一起,那是我心里对你所有爱的寄托啊!你怎么就能在见到金铃时,竟然连打听一下我的情况的只言片语都没有呢?!难道真的像金玲所说的,没有哪个男人能像女人那样痴情?现在看来是这样的了,不然你欧阳一鸣不会就连听一下我的情况都懒得听……”想到此心里便又涌出一阵阵地伤感,眼泪便又顺着眼角流下。她没动,一动也没动,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眨,流泪模糊着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瞪着天花板。

“他或许是因为徐慧在跟前才没有问起我的情况吧?”刘燕的脑中突骤间想到了这个问题。身体动了动,霎间就在心里坚定地对自己说:“是啊,就是这样的,就是因为徐慧在他旁边才没有问起我的情况的,他没有机会问啊,他是要顾及徐慧的啊!是的,他肯定是想知道我的情况但没有机会问起的,他也肯定是希望知道我的情况的,他不会不想我,肯定也会很在乎我的,他在心里肯定还是爱我的……”

想到此她显得有些兴奋,起身坐着时心里却又是一凉,想:“这样想不是自欺欺人吗?他要是想打听我的情况,与金玲在一起几个小时,怎么也要找个机会问一句我的的情况啊!怎么也不会就一句也不问,连我的名字都没有提一下吧?还是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我,他是知道我俱乐部的联系方式的,他的心里要是真有我早该给我联系了,他就是想彻底的忘记我啊!他就是在心里恨我啊!我想和他联系,可我是没有脸和他联系,事实上就是我对不起他,伤害了他啊!”在这时她又感到特别的失望,特别的难过。一仰身便又重重地躺在了床上,控制不住地流泪。


“金玲也是怪欧阳一鸣绝情的,不然她不会说欧阳一鸣早就没有了我,不会说让我不必来死守着对欧阳一鸣的感情,不会说难道就他一个欧阳一鸣优秀?!金玲也是真心想帮我的,不然她不会专程去找欧阳一鸣,希望会有奇迹发生。金铃是怕我受伤害才没有在见过欧阳一鸣后就与我说起这件事。”

“金玲,你的好心我心里知道,可你也真是太幼稚,就凭欧阳一鸣那样的人才怎么会没有人爱啊?徐慧又怎么可能舍弃欧阳一鸣?

这是我不知多少次想过的结局。欧阳一鸣和徐慧会很幸福的,他也是会发展得很好的,现在他已经是研究院的副院长了,这足以说明他的能力。不管怎么说这么个男人是曾经深爱过我的,尽管没有结合,没有生活在一起,我们毕竟相爱过。而且,我和他有了个孩子就呆在我的身边,我和他的孩子每天厮守在一起。”想到这里时她竟感觉心里有些安慰。这又是多么苍凉可悲的安慰啊!

兀自想着,脑中就又想到了徐慧:“那也是个很漂亮很有才华很优秀的女人啊,她和欧阳一鸣才是最般配的。大学毕业又去了国外学习,可见她也是很有能力的,自己和她相比又怎么能比得了?他们俩在一起才是志同道合的一对绝佳伴侣啊!”这样想着心里又在发疼……“金玲现在和我说起欧阳一鸣的事是想让你彻底从心里对他死了心,可要忘记欧阳一鸣又怎么可能?身边就有个欧阳一鸣的孩子嘛!

金铃说欧阳一鸣过得很开心、很幸福,要我也去寻找我的幸福,能寻找到吗?这个能给我和儒涵带来幸福的男人又在哪里?”在这时她感到非常的心虚。

突忽就又想到金铃所说的,“孩子现在还小,你要是和别人结了婚,孩子也是可以很容易接受这个男人的,不然长大了后他也就会有想法,就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些隔阂了。”的话,心里又是一紧,金铃所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假如以后能找到一个接受儒涵的男人,那么儒涵再大了些后能接受那个男人吗?能对他产生感情吗?产生不了感情也是会对儒涵有一定的影响的。假如和那个男人结婚了以后再有了他的孩子,儒涵也会在心里肯定有想法的。那么真的要现在就很着急的去考虑再婚的问题?

金铃所说的“从各方面来讲都要考虑个人问题了”,这句话刘燕再明白不过了,金玲的话里当然也是说到包括身体的需求的。是啊,身体是很需要,这个年纪的结过婚的女人,怎么能没有渴望?怎么能不需要啊!就这份身体的渴求,有很多个晚上也是令刘燕非常难熬的。

“你说实话你现在对欧阳是不是还抱有幻想?”刘燕在心里揣摸着金玲的这句话。“是啊,我在心里是不是还对欧阳一鸣怀揣着幻想?现在仔细想来,自己的潜意识里,还是在心底一直把欧阳一鸣当作自己的人的。还是不愿意就相信欧阳一鸣已经被别的女人所拥有,总好像欧阳一鸣就是自己的丈夫,就像感觉自己的丈夫是在外地工作,自己守在家里带着他的孩子,自己时时牵挂,时时期盼丈夫回家的妻子那样。现在这种藏在心底的臆念也随着金铃所带给自己的消息破灭了,欧阳一鸣再不可能与自己有任何的联系。现在看来他会很我一辈子,会很不削理睬我这个女人的了。我就是再爱他又能怎么样?这一生毕竟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是一个自己所嫉妒,所不敢与之相比的女人的丈夫。

那么我要去努力忘记他吗?我要去接受另一个男人吗?事实上正如金铃所说的,从各方面考虑我都是要去接受别的男人的,那么现在我就要去考虑了。是啊,是要考虑了……“心里这样想着时,心还是在一阵阵地疼。

礼拜六的下午,秦处长依旧打了电话过来到俱乐部;依旧还是那样问刘燕是不是回家;依旧说刘燕的爸爸很想儒涵;当然刘燕依旧还是答应回家;秦处长也依旧在下班时直接来到刘燕家;等刘燕下班后接她和儒涵以及保姆一起去了后勤的家。

这日晚饭后散步回来,儒涵在客厅蹦跳着玩了一阵后被保姆领去房中睡觉。秦处长在刘燕洗了澡回房间后,在沙发思考了一阵后,起身上楼去了刘燕的房间,她还是要和刘燕说起再婚的话题。还想和她说起一件事,但这件事她不知道刘燕在听了后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她期望会出现奇迹,期望刘燕不要排斥……


情缘欲海(150 )

第一百四十八章


秦处长走进刘燕的房间在床沿坐下。刘燕知道妈妈在这时来到自己的房间,肯定是要说起自己再婚的问题的。看着妈妈问:“是不是又想说起那件事?”秦处长点点头说:“是,是想和你说一说。”刘燕拧起了眉头说:“再说还是那几句话,这件事是能强求的吗?”秦处长叹了口气说:“刘燕,我也知道再说还是那样一些话,可我还是忍不住要说。你爸这一辈子都是睡眠很好的,这段时间我发现他睡不好,他经常半夜里咳声叹气。刘燕,我知道你爸是为了什么,你也应该知道你爸是为了什么。”刘燕心里一紧,霎间就感到一阵心酸难受。

秦处长说:“有些话咱们也不知说了多少遍了,还是那句老话,你要考虑再婚的。”刘燕听着时还是心里反感,看了看妈妈没言语。

秦处长叹了口气说:“张雷和你离婚当年就结了婚,你也应该考虑了。”刘燕说:“这件事是想有就有了的吗?没有遇到总不能随便拉一个就结婚吧!”秦处长听刘燕的口气不是很好,看了看刘燕低下了头。想了想,瞥了刘燕两眼小心翼翼地说:“刘燕,我想和你说件事。”

刘燕抬头看她没言语,心里在揣摩着妈妈要说什么事。秦处长说:“其实你离婚的事很多人早也就知道了,虽然张雷在广州,可他那家庭,结婚这样的事还是传得很快的。有很多人当面问过我的,就是人家不问,想来人家的心里也是清楚的,这样的事瞒不了人。”

刘燕有些不耐烦,问:“妈,你究竟想说什么啊?”

秦处长咳嗽了声说:“是这样的,其实有很多人已经在跟我提起你的婚事了,我一直也不敢和你说,怕你以为我又想干涉你的婚姻。

我希望你能自己找到,但是看你也没有动静,我就想,就想和你说一说,不知你愿不愿意听。”刘燕问:“有很多人给我提亲了?”秦处长说:“是有几个了。”刘燕笑了笑问:“是吗?看来我还是有人要的。是你托人给我说的吧。”

秦处长见刘燕脸上泛起了笑意,心里轻松了,也笑了笑说:“有我托人给你说的,有别人主动在我面前提的。”刘燕问:“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啊?”秦处长说:“有部队的,也有地方的。我一直不知道你的意思,也没和你说,现在有一个我感觉很合适的,就想和你说一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刘燕在这时感觉非常地可笑,说:“你要想说就说说吧。”秦处长说:“这人是江汉大学的老师,今年二十八岁,老家在西安,父母都是知识分子,都在什么设计院工作,我考虑你比较稀罕知识分子家庭的,所以想和你说一说。”

刘燕面无表情地“哦”了声。秦处长继续说:“这人结过婚,原来的妻子是个医生,结婚不到不到两年车祸去世了。听说这男孩子很不错的,人老实,本份,长得也不错,我想,你是不是愿意见一见?”刘燕说:“原来也是个结过婚的啊,我还以为是没结婚的呢。”

秦处长没听出刘燕话语里的反感,赶忙说:“没结婚的也有啊,我考虑的是这人是大学教师,所以就先和你说了这个,你要是嫌他是结过婚的,那我……”刘燕说:“好了,我不想听那么多。老实说我对介绍的也没什么兴趣。这样互不相识的两个人被拉在一起算个什么事啊?”秦处长说:“介绍的夫妻还少啊,相处了以后只要是有感情,能谈得来,又有什么不妥的。成不成的见一面总没关系。”

刘燕问:“你是怎么和地方大学的人联系上的?”

秦处长说:“这个男孩的姑姑在咱们省委工作,这也是我们单位的一个同事给联系的,我那里认识什么大学的人啊。”刘燕问:

“你有没有把我的情况和人家说?有没有说我带着个孩子?”秦处长说:“这些我当然是要和人家说的,人家的意思想见一见你,和你说说话。就是见个面嘛,成不成的先放在一边。”

刘燕在这时便就感到了悲哀,难道真的就沦落到了要经别人介绍的婚姻?真的要具体的实施再婚的打算了?脑中便又想起金玲电话里提到的欧阳一鸣的事,又想到金玲的一些话和关于儒涵的事。虽然对于介绍的对象有排斥心理,但大学老师还是和欧阳一鸣有些相似的,怎么说他也都是知识分子,但愿他的形象也会和欧阳一鸣有些相似,也是和欧阳一鸣那样戴副眼镜,也是个满身充满儒气的男人。

但对任何男人是不是能接受儒涵还是心存疑虑,于是问:“那你说这个人能接受儒涵吗?”秦处长说:“既然和人家说过了孩子的事,而且人家愿意想见,我想人家就会接受孩子的。”

刘燕想,是啊,既然和他说清楚了自己是带着个孩子的女人,那他的心里就肯定要考虑到这些的。但是,他能不能真就从心里接受我的孩子,能不能就像对自己的孩子好还是令她怀疑,虽然也会有那样的男人,她也相信会有,但自己是不是会遇倒这样的男人还是个未知数。不管什么人,接受不了孩子,对儒涵不能够做到像待亲生的孩子那样,是绝对不能接受的。既然自己已经有打算再婚,那么见一见也无妨的。

还没说话就听秦处长说:“听说这个孩子长得也不错。你要愿意见我就和人家中间人说一说,找个时间见个面。”却没想刘燕在这时说:“那你就没感觉到这个人也是奔着咱们的家庭来的?”刘燕的这句话本就是不知觉说出的,在她的心里妈妈应该是很在乎门第的,现在却会给她介绍这样一位没有什么地位,也门不当户不对的伤了妻的人。刘燕有些疑惑。

秦处长听了后脸刷地红了。看了刘燕几眼说:“刘燕,我没有任何意思,就是想要你有个幸福的家,你也不要总是这样来揭我的疤啊,我没有任何恶意的。”说着话眼圈红红的。

刘燕虽然在说起刚才的那句话时没有想那么多,但也为自己这句话伤了妈妈而有些内疚,说:“妈,我也没有故意伤你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说,他怎么就会愿意接受儒涵呢?”

秦处长说:“他也是个结过婚的人嘛。刘燕,我之所以今天要和说起这个人,是有考虑的。我也不瞒你,我知道你在乎的是欧阳一鸣,你在乎的是他那样的知识分子,所以我才和你说起这个人。应该说这个人在一定的程度上是和欧阳一鸣有相似之处的,所以我感觉和你合适,感觉你会有所心动的。刘燕,本来我不想提起欧阳一鸣,但现在提起了我就多说两句。你和欧阳一鸣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了,就想开些吧。我不能要求你忘了欧阳一鸣,实际上你也是忘不了的,你就当是为了欧阳一鸣的孩子,为了你自己的幸福,都是要考虑你的个人问题的。我不会干涉你的婚姻,我也不会左右你的思想,不管是哪一个,只要你满意你就和人家结婚,你不满意我决不会说任何一句让你和人家结婚的话来。如果你让我给你参考的话我就给你拿些参考意见,你不想让我参考我是绝不拿意见的。燕子,你是要考虑你的个人问题了。”

刘燕听了妈妈这一段话心里有些酸酸地。想了想说:“妈,我考虑一下吧。”秦处长说:“那好,等你考虑好了再说。”说完话站起,看了看刘燕出了门。

秦处长走后,刘燕躺在床上暗自思量,就真的要具体的来实施再婚的事了?真的要找个男人和自己一起过日子了?真的要给儒涵找个父亲了?这件事尽管早了就在脑中想过,但下了决心还是在金玲带给她欧阳一鸣的消息以后。这会具体来实施这件事,还是感觉来得突然。

不找难道就这样过下去?又怎么可能就这样一辈子带着儒涵过下去而不去考虑再婚的事?现在也是很明白欧阳一鸣在这一辈子与自己不会有什么希望了,而且欧阳一鸣也可能已经在慢慢地忘记自己。正如金玲所说的,还其死守着那份不可能的感情干吗?见就见吧,见了一面不满意也是可以不再见的。就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不满意也是可以分开的。但最终有个目的,不能接受儒涵的人是绝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在这时她忽就想起男女之事,心里不免有些荡漾,但很快就在心里坚定地说:“这一次,不管是什么情况,对这件事都是要非常慎重的,绝不能再像嫁给张雷前那样被谁抓住辫子。”

兀自想着有些兴奋,那个男人是个什么样子?应该说大学教师也会是很儒雅的那种,自己也正是希望找到的那种。长得什么样?

能像欧阳一鸣那个样子吗?最起码神态要和欧阳一鸣的儒雅有所相似。他的心性脾气是不是也会让自己满意?假如自己真的在见了面后对他有好感,以后也能相处得很好,真的就要嫁给这个男人吗?在这时她的眼前便又浮现出了欧阳一鸣的影子。心里说,欧阳一鸣,你可能早也就把我忘记,我也不能再这样老是守着你的这份情。假如你还没有忘记或者不恨我的话,那也就祝福我和你的儿子都幸福吧。

脑中想着时,忍不住又下了床来,从床下拿出那只一直放在这里,装着欧阳一鸣和自己照片的皮箱,拿出那些照片翻看着。一张张地看着时,心里便涌出了一股股地酸意,一股股地伤感,禁不住又流下了泪来。

又过了一个礼拜的星期天的下午,在秦处长同事的安排下,刘燕和那个男人在一家茶馆见了面。这个男人一米七五的个头,圆圆地脸上戴着副眼镜,鼻梁高挺,脑门宽阔。不算瘦也不算胖,白白净净的,一身的儒气。见了面后两人对视了眼,这个男人的脸便红了,那种腼腆的神态让刘燕想起来初见欧阳一鸣的第一次。

刘燕笑笑很大方地招呼他坐下。男人没坐,却是躬身给刘燕续了茶。刘燕就发现他那双白白胖胖的手有些哆嗦。男人坐下后看了刘燕一眼便低下了头。刘燕说:“认识一下,我叫刘燕。我的情况你都知道了吧?”男人抬起头点了点说:“我知道的。我叫谭启浩,在江汉大学教书,教工程数学。我的、我的情况你也知道了吧?”

刘燕在这时感觉非常的可笑,忽就想起以前在医院时和金玲他们说起的一个笑话,说的是一对经人介绍见面的男女,初次见面没有什么话说,就各自把自己的情况向对方介绍,介绍完后没有了话说,便就把自己的身高,体重等说了一遍。暗自想,自己眼前遇到的情况和那个笑话真的是很相似,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就要介绍各自的身高和体重了呢?想着时心里没有再感到好笑,倒是有些悲哀的情绪。

抬头看着这个男人,就见他不时地抬眼瞥着自己,于是说:“工程数学肯定很复杂的,我是一窍不通。呵呵,我只是个中专生。”

男人笑笑说:“会了就不感觉难了。”刘燕心里说:“这是句废话,会了当然不感觉难。”笑笑说:“你挺有学问的。”男人急忙说:

“一般,一般。”刘燕看着一直不敢抬头直视自己的这个男人,听着他的话语又感觉好笑,问:“你教书几年了?”男人说:“有六年了,大学毕业后就留校教了书,我现在是讲师。”

刘燕并不懂讲师和教授的区别,也就没问。说:“听说你老家在西安,来这里过得惯吗?”男人说:“过得惯的,上学就在这里,都在这里呆了有十年了。”刘燕心里说,自己的这些问话也是废话,想也想得到人家来这个城市很多年了,过不惯怎么能在这里呆下去?

但现在又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看来这个男人也是不愿意先说出一些话题的。想了想又该说什么呢?看着男人端起杯子抿了口茶,自己也就端起抿了口,放下杯子低下头想,这个男人难道就这样的少语?与这样的人要是在一起生活也是很受罪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沉。继而想,难道知识分子就是这个样子?这样的性格是自己欣赏的还是自己讨厌的?想了想在心里说,他的这种性格自己既不欣赏也不讨厌。或许第一次见面他是有些拘谨的,就又想到第一次见到欧阳一鸣的样子。

此时刘燕希望这个男人能说出一些话语。沉默了阵未见这男人言语,刘燕有些心烦,感觉有些无味,有种感觉就想离开,但就说上这样几句话后便离去还是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的。于是问:“你喜欢孩子吗?”男人说:“我喜欢的。”刘燕说:“我带着个孩子,男孩子。”男人说:“我喜欢男孩子的。”刘燕问:“你也会像喜欢自己的孩子那样喜欢我的孩子吗?”男人说:“孩子我都喜欢的,如果,如果……我会把孩子当作自己亲生的。“刘燕听到此心里一震。这个男人的话语不多,但刘燕相信这个男人说出的话是真诚的,心便不由得有些动了。但在第一次见面时也不好就孩子的话题说得太多。刘燕问:“你怎么想到要经别人介绍呢?”男人红了脸说:“我不太善言辞。”刘燕心里说,看了看得出。

刘燕问:“那你和你的前妻也是介绍的?”男人摇了摇头说:“不是,我和她是同学,高中时的同学,我们都是西安的,毕业时一同考进的这座城市的两所大学,以后又都分配在这里。”

刘燕心里想,高中时就已经恋爱了啊,还真看不出不善言语的这个男人有这样的能力。刘燕看着他问:“这么说你和你的前妻也是相爱很多年了的,你肯定是很爱她。”男人听后眼圈发红,点点头说:“我们俩的感情很深,去年她出车祸时,算起来我们相爱了也有十多年了。她是个好女人,是个非常好的女人。”说着话时流下了泪,抬头看了刘燕一眼说:“我想不到她会走得这么早,怎么也想不到。你不知道,她已经怀孕六个月了,她这一走我是失去的两位亲人啊。”痛苦地摇了摇头说:“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做梦也不会想到她会这么早的就离我而去。那天她下午下班骑着自行车回家,路过那个没有红绿灯的路口就被一辆汽车给橦上了,那之前我和她说起过好多次,让她怀孕的那段时间不要骑车上班的,可她嫌转车麻烦,就没想,就没想能发生这样的事,要是她听了我的怎么也不会出这样的事啊!那天我就有预感要发生什么事,一整天心里都慌慌的,结果,结果就能出现这样的事。那天晚上我都做好了饭,左等右等她没到家,心里就慌了很厉害,我忍不住去找她,就在那个路口听人议论起车祸的事,我那时就有预感是我的妻子出事了,赶到那附近的医院看果然是她,正是她……”说到这里男人止住了话,泪水长流。

刘燕听着时心里发酸,为这个男人对他逝去的妻子的那份情感而感动,眼圈就不由得发红,眼泪就在眼圈打转,说:“你别难过。

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心里就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一句问话竟会让这个男人陷入极度的伤感中,此时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男人听了刘燕的话,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了,急忙掏出张纸巾擦了泪,抬头看了看刘燕说:“对不起,我失态了。”刘燕说:“没关系,我理解的。

看得出你对她的感情很深。“刘燕说着话时,脑中就又想到了欧阳一鸣,心里一酸便就落下了泪。男人看得仔细,有些不安地说:“对不起,我、我惹你伤感了。”

说着话递过一张纸巾来。刘燕没言语,冲他浅笑笑接过纸巾试了泪。男人说:“看得出,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刘燕看了看他依旧没说话。男人说:“我不该在这时和你说这样的事。”刘燕说:“没关系,没关系的。”

两人低头沉默了阵,男人说:“说一说你的情况吧,你和你的……”刘燕抬头看看他,轻摇了下头说:“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和我的前夫就是因为感情不和,没有什么的。”男人嘴里“哦”了声,看了看刘燕就没再问。

刘燕说:“我结婚结得有些匆忙,没有经过很透彻的了解,所以很遗憾。”男人点点头问:“他和你离婚时没要求要孩子?”刘燕心里一颤,说:“他是要过的,可我不会给他,对于我来说,孩子是我的生命。”男人点点头说:“可以理解,母性的爱是最强烈的,也是最伟大的。”刘燕很欣赏这句话,但她心里却在说,这个孩子不是他张雷的,是我和我最爱的男人所生的孩子,我当然不会给他。

但这件事是决不会和这个男人说的。


男人问:“你和你的前夫是自由恋爱吗?”刘燕想了想说:“算不上吧,小时候在一个大院生活过,我当兵去了外地很多年,调回这里后又重新认识了。我的父亲和他的父亲是老战友,就是这样。”刘燕不想和他谈及这个话题,也不想他再问。男人点了点头,问:

“听说他的父亲也是高级干部?”刘燕开始对这个话题有些反感,嘴里“嗯”了声,端起杯子抿了口茶,眼睛看着桌面上的茶具,思索着应该换个话题,一时间也想不出说什么。男人说:“我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你知道吧?”刘燕点头说:“知道。”男人说:“我没想到我那姑姑会给我介绍个高干子女。”

刘燕一听便又来了兴致,募然想起以前欧阳一鸣也是很担忧这个问题的。也一下想到自己的母亲也是一直拿自己的家庭来炫耀,而不愿意接受欧阳一鸣那样平民家庭的孩子。没想到几年过去了,嫁了个门当户对男人又离婚了,现在却是在自己母亲操纵下,又和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的男人进行着再婚前的序曲。生活就是一个轮回,母亲以前不削一顾的家庭的孩子,现在却给自己这样的热心撮合。想一想真也是滑稽。令人伤感的是这个人再不是欧阳一鸣了。

此时刘燕想听一听这个男人对于高干子女的看法,于是说:“你很在乎高干子女吗?”男人一愣。刘燕感觉问话不合适,急忙说:

“我的意思是,你对我们这些高干子女是不是有偏见?”男人笑笑说:“没、没有,说实话我对你们这些高干子女有些畏惧的,现在看看你不像。”刘燕笑了说:“是不像,可一定是。”男人笑了说:“是肯定是,但我没看到你身上有那个架子。”刘燕笑笑说:“我也不知道那种架子应该是什么样子,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我也不会装的。”男人说:“这样最好,没有必要伪装的。”

刘燕在这时惊奇的发现,这个男人的神态已经很自如了,没有了刚见面的拘谨。刘燕笑了笑没言语。心里想,与欧阳一鸣认识时他也是不知道自己是高干子女的,以后欧阳一鸣知道了也是有些畏惧的,难道高干子女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令人畏惧,会让他们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想一想自己也是离婚了两三年的,应该说是所有人都应该知道自己是个离了婚的女人的,但就没有什么人向自己表达过。

除却自己的父母身份,应该说自己自身的条件也是很不错的,虽然生了孩子,但自己一个人出去,或者和同事一起出去,不和别人说的话,是没有人相信自己已经是个孩子的母亲的。那么可能就是自己是高干子女的原因。家庭地位相当的男子可能就是嫌弃自己离过婚带着个孩子,稍低一些家庭的男子可能就是畏惧自己父母的地位。所以黔今为止并没有任何男人向自己表达过好感。真要是为了自己的家庭而这样的话,也真是一件很可悲的事。难道就应该这样经人介绍才能相识?才能够找到再婚的男子?

刘燕点点头说:“是啊,做人就应该坦坦荡荡的,心里有想法也是不要隐藏的。”在这时她便又想起自己的孩子,说这句话是想提醒这个男人,假如对自己带着孩子的问题有想法,那是要尽早说出的。刘燕还是最担心再婚后男人是不是就真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刘燕不好明说,这个男人当然也不会理解刘燕的真实话意,于是笑笑附和着说:“那是,那是,有想法不要隐藏。”这个男人此时也是在提醒刘燕,假如你看不上我的家庭,有什么想法也不要不说。这样看来这一对男女都够滑稽的。

刘燕笑笑,端起杯子抿了口茶,脑中想,现在也真的不好表达太多的东西,第一次见面总也不好说的太露。那么现在还要说些什么呢?第一次见面可能就是感觉一下对方在自己心里的印象吧!那么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对他的印象是什么?很快就在脑中有了答案:“既不讨厌,也不是太喜欢,没有在心底产生出涟漪。但也是可以继续相处看看的。”这样想着时心里还是感觉有些滑稽。想了想也没多少需要说的,笑笑说:“我该回去了,孩子在家我怕他想我。”男人有些留恋地看看她,也就点点头。

回到家后秦处长便急忙问她:“回来得这么早?怎么样?”刘燕看看她说:“第一次见面还能怎么样?”秦处长笑笑说:“我是问你对他的感觉怎么样?”刘燕在妈妈问第一句话时就明白妈妈的意思,只是不想说罢了,这会见妈妈直白的问起,就说:“怎么说呢,还行吧。”秦处长显得异常兴奋,说:“这就好。听说长得还是不错的。”刘燕说:“还行。”秦处长笑了说:“还行就是你还能看得上眼,看不上眼的男人咱也不会要。以后多处一处看看吧。”刘燕“嗯”了声问:“儒涵呢?”秦处长说:“保姆带出去玩了。”刘燕问:“爸爸也出去了?”秦处长说:“他说出去有事,还没回来。”刘燕“哦”了声在沙发坐下。

秦处长笑眯眯地看着刘燕,刘燕脸红,转头看着妈妈问:“这样看着我干吗?”秦处长心里感到很快慰,不管这一次能不能成,毕竟刘燕是开始有想法再婚了。只要刘燕又这个念头,那么要找个挺不错的男人就不是个问题。秦处长说:“听说这个男孩子也挺稳重的。”

刘燕说:“看起来是那个样子的。”秦处长说:“有文化的男孩子都是很有城府的。”刘燕的眼前便闪现着这个男人的影子,感觉还是很有些儒气的。秦处长说:“多了解几次就能了解个差不多了。”刘燕说:“不管怎么说,不能够真心接受儒涵的男人,就是再好我也不会接受他的。”秦处长愣了下说:“应该会的,应该会接受的,受过高等教育的孩子应该有这样的胸怀。”

刘燕心里说:“这也不一定的,还是人的内在所决定的。”但嘴里没说。秦处长说:“咱们也没瞒他,在一开始咱们就表明了的,人家要是不能接受该不见面了。”刘燕心里想也是这个话,也没言语。秦处长说:“感觉可以处下去的话就处处看。”刘燕说:“那是,不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了解是不会了解透这个人的。”心里就在想,怎么就没有见到欧阳一鸣第一次那样的感觉呢,倒感觉好像是例行公事。但心里却是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反感的,处处看吧。

就在这时刘燕的眼前浮现出了欧阳一鸣的影子,瞬间感觉有些心烦,站起身说:“我上楼休息一会。”秦处长忙问:“不舒服吗?”

刘燕点了下头。秦处长看着她说:“你休息吧,吃饭的时候叫你。”

刘燕回到房间后闭眼躺在了床上,脑中便想着那个男人,可很快就会被欧阳一鸣的影像所取代,便就感觉心情烦躁,心里说:“欧阳一鸣,你的心里都已经没有我了,还在我的眼前晃动什么?你的身边有徐慧,我的身边也应该有一个男人啊!”想着时便又有些伤感,心里暗自怪道:“欧阳一鸣。你怎么就能把我忘了呢?你怎么就能够忘记我呢?”心里就感觉异常的发闷、发沉,于是对自己说:“不想了,啥也不想了。”但眼前欧阳一鸣的影子却是赶不走的。一时间脑中有些混乱,有些混浊。在这时节听到儒涵在楼下的说话声,于是起身下了楼。

当日晚饭后回到自己的家里,睡在床上时便就又想着下午和那个男人见面的事。想着他说起死去的前妻时的那副伤感,心里感叹:

这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他对女人的情应该是很专一的。这个男人说他喜欢孩子,会像待他亲生孩子那样待孩子的,他真的能像对待自己亲生的孩子那样对待儒涵?如果他真能从心底接受儒涵的话,凭他大学教师的文化,也是可以令儒涵得到很好的教育的。这个男人从长相到气质也算是挺不错的,就那种儒雅的气质也正是自己所欣赏的,应该说也是能令自己满意的。自己对这个男人初次印象真的还挺不错。但为何并没有感觉到那种难以抑制的心跳呢?

难道以后真的就要和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真的就能放下欧阳一鸣而接受他?他真的就会是儒涵未来的爸爸?以后真的和他结合,要生下他的孩子吗?想着时欧阳一鸣的影像便又出现在了眼前,便又感到有些心烦。闭眼想了阵还是弄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能够接受,或者说应不应该接受这个男人。

“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嘛,要了解他的事情还多着呢。对于能否能和这个男人结合,或者说和这个男人不合适而和别的男人结合,都是需要极其慎重的。”刘燕在脑中这样想着。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刘燕想,兀自想了好一阵依旧没有想出这个男人的名字来。便就感觉很好笑,也很滑稽。“怎么会连这个人的名字都想不起了呢?”

这日晚,刘燕在半夜里做了个梦,梦中她和欧阳一鸣在那棵树下做了性事。刘燕在极度的兴奋中醒来后,她的心剧烈地狂跳着,惊讶地想,怎么会在见了那个男人的今晚做出这样的梦?眼前便交替闪现着欧阳一鸣和那个男人影像。茫然地睁大着眼望着天花板一阵后,募然感觉自己的下面

早已经湿漉漉地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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